楠星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我也不知道那丝线是怎么回事。我在后厨只是负责一些杂活儿,比如洗菜、端送点心之类的,从来没有碰过那把钳子。也许是别人用过,不小心留下的吧。”
江骁微微点头,目光又转向其他人:“大家对楠学生的解释有什么看法?或者还有其他线索要补充吗?”
陈昕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楠学生的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不过现在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和案子有关。我觉得还是要继续寻找其他线索,不能仅凭这两点就下结论。”
方宇双手抱胸,微微颔首:“陈小姐说得对。这起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我们不能轻易冤枉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江骁屈指在桌面重重叩击三下,震得茶杯里的茶水泛起涟漪。他喉间滚过一声沉咳,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争论声骤然消弭,只余头顶老式吊灯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男人修长的手指捏起那本布满符号的笔记本,指腹缓缓摩挲过纸面。泛黄的纸页在他指尖簌簌作响,那些蝌蚪状的速记符号在壁灯照射下投下扭曲的暗影。他却并未低头查看,鹰隼般的目光始终锁着楠星涨红的脸:“年轻人爱惜羽毛是好事。”尾音拖得极长,带着令人脊背发凉的压迫感,“希望你的说辞,经得起反复推敲。”
空气凝滞了三秒,他突然松手。笔记本啪嗒坠落在桌面,惊得众人下意识瑟缩。江骁旋即转身,军靴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他修长的食指划过会议桌边缘,最终停在陈昕面前,指尖重重叩在那份泛着油墨味的货物清单上:“陈小姐,轮渡码头向来只运米面粮油?”他似笑非笑地挑眉,腕间军表的金属表带折射冷光,“那这批标着‘机械零件’,实际重量却超三倍的货物,该怎么解释?”
陈昕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指尖绕着湘妃竹扇的扇坠轻轻摇晃。她故意拖长尾音,将尾调染得柔媚婉转,随着檀木扇骨"啪"地展开,扇面映出半阙《牡丹亭》的工笔彩绘,却在话音落下时,用扇柄末端不轻不重地叩在江骁肩头的黄铜肩章上:"我们陈氏的码头向来只做正经生意,这一次的货......"
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铃,她眼波流转,含着三分娇嗔七分警告:"江长官您~不如回去问问你们的杜课长~"折扇突然合拢,精准点在那份货物清单的关键处,"上个月三号的报关单,您仔细瞧瞧签字栏——那可是杜课长龙飞凤舞的墨宝呢。"
会议室骤然陷入死寂,众人的目光在江骁铁青的脸色与陈昕似笑非笑的神情间来回游移。空气里浮动着看不见的暗潮,她腕间的翡翠镯子轻轻磕在桌面,清泠声响里藏着不言而喻的威胁:"有些生意,可不是我们这些生意人能说了算的~"
江骁猛地将一摞文件甩在桌上,纸张碰撞发出沉闷声响。他抽出夹在其中的泛黄单据,指节重重叩在“阿司匹林”的条目上,单据边缘被他捏得发皱:“陈小姐,上个月十五号,三箱标注‘医用棉花’的货物从你家码头运出,开箱查验全是阿司匹林——”他突然俯身逼近,锐利的目光像把刀剜进陈昕眼底,“这种战时管控药品,陈氏是怎么拿到出口批文的?”
陈昕的睫毛颤了颤,旋即恢复从容。她慢悠悠转着手中的鎏金烟盒,火苗跃起照亮她嘴角若有若无的冷笑:“江长官消息倒灵通。”烟圈在两人之间袅袅升腾,她指尖轻点文件角落的印章,“您再仔细瞧瞧,这审批章可是军需处特批——不如我给您个地址,您去军需处问问?”话音未落,她突然轻笑出声,烟灰随着抖动落在江骁锃亮的皮靴上,“毕竟杜课长的办公室,离您这儿不过三条街呢。”
江骁双臂抱于胸前,目光如炬地盯着陈昕,似要将她看穿:“陈小姐每次来梨园,点戏打赏挥金如土,出手阔绰得很。可据我所知,陈氏商行近来资金周转并不顺畅,这……又是为何?”他故意拉长尾音,语调里带着明显的质疑与试探,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重。但看到那个道具香烟的烟雾还是下意识的递给棠棠一块手帕让她不要闻。
陈昕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也优雅地用帕子掩唇轻笑,眼神流转间满是风情:“江长官,您这是操的哪门子心?我们陈家的生意,有赚有赔再正常不过。至于我在梨园的花销,不过是图个开心罢了。千金难买我乐意,难道花自己的钱,还需要向江长官报备不成?”她轻摇折扇,扇面上的牡丹亭若隐若现,话语间带着富家千金的骄纵与不羁,巧妙地避开了江骁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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