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周延和裴汉哲被绑上了面包车,先前掩护二人撤退的助手也已经被带了上来,手脚也被绳子捆缚扔在一边。
“啧....”周延看了一眼倒在一边的助手,若是继续下去三个人都得死在这,“难道你们已经知道黄金雕像的位置了?不需要我带着去?”
周延的话并激不起多少波澜,戴有耳麦的黑衣人只是朝后边的抬手示意。
于是黑衣人拿出了一把小刀,抓住助手的头发将其抬起来,还没等周延出声制止,闪着冰冷寒意的刀锋划过助手的脖子,鲜血在众人面前喷涌而出。
黑衣人拉开了车门,直接将助手踢了下去,在车上的灰色地毯留下了一泊血渍。
妈的!这帮人!用杀了我助手的方式来表明我没有谈判资格吗!周延如此想着,咬紧牙关努力克制自身的怒意。
裴汉哲瞪大了眼睛,看着溅在自己腿和鞋子上的鲜血,瞳孔一直在微微颤动。恍惚中裴汉哲还能嗅到一股血腥味,在封闭的车内变得更加浓烈,脸色被吓得惨白。
裴汉哲原本的观念被彻底推翻——以为再怎么险恶的组织也不会将鲜血奉为信条,如今二十一世纪,不论是大面积的屠杀、还是个人恩怨的刺杀,都会遭受到国际的谴责。不论如何,世界都是和平的,即使看似天灾降临的现在,也不会出现以血改革的事。
可裴汉哲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大错特错,为了达成目的、宣誓权威而猎杀的大有人在,他们不重视生命、也不在乎他人的死活。
恐惧彻底融入了裴汉哲的心灵,担心下一个被抹脖子的人是否会是自己。
“裴汉哲!”周延突然大喊,仅是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用绑住的手去勒旁边黑衣人的脖子,并用黑衣人的头狠狠撞击车窗玻璃。
没用几下,车窗玻璃被砸得稀碎,窗外的热风猛地灌了进来,冲散了些许血腥味。
“快点走!”周延再一次喊道,“去找玛莎!”
逃生的本能驱使着裴汉哲的行动,起身直接从周延的车窗跳了出去,在一旁的道路上滚了好几圈。
“周延!”裴汉哲回过头去看还在行驶的面包车。
面包车的行驶路线异常奇怪、东拐西转,最后与一辆卡车直径相撞,在火花和烟雾的缭绕之中,只剩下了被火焰吞噬的车辆,没有任何人从那火海之中走出,直至周围的惊慌尖叫声此起彼伏、消防车鸣着笛赶来。
......
“那您知道那些企图绑架您的人是什么身份吗?”
“不清楚,我根本不认识他们。”裴汉哲说得话有些有气无力,他的魂魄似乎飞向了远方。
“那您来伊斯兰堡是为了看望亲人对吧?”男人继续询问,他的胸前还挂着一张工作牌,是大使馆的人。
“是的,我的父母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明白了,谢谢您的配合。最近形势紧张,还希望您处理完个人事务后尽快回国。”
“等等!”裴汉哲看男人起身准备离开,立刻伸出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角,“请一定要认真处理这事,这不可能是普通的车祸事件!”
“好的,我会和他们交代的,您多加休息。”男人只抛下一句寒暄,走出了审问室。
此时审问室里只剩下裴汉哲一人、两把会咯吱作响的老旧铁椅、一个光面被磨花的桌子,还有顶上时不时屏闪的坏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