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伊莉雅起身,南德斯就用膝盖顶住伊莉雅的后背,一手抓住伊莉雅的头发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格莱尼尔,另一只手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你这家伙!”
“南德斯!”
裴汉哲和格莱尼尔几乎同时间发出了声音,在裴汉哲的信条里,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会向孩子和女性下手。
不过南德斯可没有这样的自我道德约束,他的笑容从诡异变成了阴险邪恶,“格莱尼尔,我们一阵子没见,渡生诊所是不是有了不少好东西啊?”
“你对我怎么做都无所谓!你先放开伊莉雅!”格莱尼尔的体力快到了极限,根本没办法冲上前去将南德斯暴揍一顿。
伊莉雅尖叫着想要挣脱开南德斯的束缚,但一个小女孩哪里抵得过成年男性的力量,只能被南德斯压在石头上,无助地流着泪看着格莱尼尔。
“那得看你说的东西让不让我满意了。”南德斯直接将枪口塞进了伊莉雅的嘴里,被压着的伊莉雅发出了更为刺耳的尖叫刺痛着现场所有人的心,“后边的两位,我劝你们也不要靠近我哦!不然我就直接开枪了。”
躲在岩石后边和南德斯身后准备冲上前制止的丹尼尔与多克停住了脚步,南德斯是怎么发现的。
裴汉哲瞪大了双眼,这是他最不想使用的手段,于是站起身来走到了格莱尼尔的身前,朝着南德斯说:“你在做什么?成年人之间的问题不要将孩子拉扯进来!”
“嗯?你这是什么说法?”南德斯歪歪头明知故问着,对面前恐惧得尖叫流泪的小女孩熟视无睹,“倒是你,裴汉哲,你不是雇佣兵吗?难不成雇佣兵还有条例,不能伤害孩子吗?我记得没有吧,还有后边的两位,你们又是为何而动摇?”
裴汉哲抿紧了嘴唇,但南德斯说的是事实,雇佣兵就是为了想要的东西能够付出一切行动的人。在雇佣兵眼里,只有钱是最重要的,只要钱到位,要杀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是格杀勿论。
可裴汉哲的善意不允许这样的事在面前发生,还是努力劝阻南德斯,“无论如何,你先别激动,放开伊莉雅。”
“激动?别说得我好像是什么懦弱的小兵一样,我肯定是奥兰迦巴德活到最后的人之一,这类必要的牺牲还是会有的啊。”南德斯说着,将手指放到扳机上。
“住手,你快放开伊莉雅!”格莱尼尔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但他却只能靠抓住裴汉哲的肩膀维持平稳。
格莱尼尔有些惊讶,因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裴汉哲身体的颤抖,和已经握紧的拳头。
“还是说裴汉哲,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身份?说白了雇佣兵就是冷血武器,不需要那么多的感情——”南德斯的话永远是绕着弯子、却直击要害。
多克和丹尼尔被南德斯的这句话点醒了一样,突然间望向裴汉哲。
该死,这个时候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我怎么能够,对面前的孩子.....裴汉哲的想法在大脑里炸开了锅,双脚和手都被灌进了铅一样沉重不堪。
格莱尼尔将裴汉哲的神态尽收眼底,决定要自己走到南德斯的面前阻止他,即使迈出的步伐就像老年人一样缓慢而又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