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本来空腹喝酒就不好，他还从来没喝过。
顾词知道，陆衍景是故意的。
他一向都这样，能准确找到她的弱点。
本想装作看不见，但是实在做不到。
恨自己心软，也气他这种，可以说的上是自虐的行为。
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陆衍景显得乖巧了几分。
眉眼也带了些醉意。
放下杯子，就直直的看着顾词。
“如果是作为员工，你这叫逾越，我不需要听你的。
如果是女朋友，那我不喝了。
所以，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
一句话，让顾词清醒过来。
收回自己的手。
陆衍景懂了她的意思。
笑意很冷。
开了第三瓶酒。
继续喝。
顾词心中很不是滋味，指甲掐入掌心，才控制自己不去在意。
陆衍景，你是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我。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
十瓶酒，陆衍景一个人喝了五瓶。
最后散场的时候，包厢只留下了顾词和陆衍景。
陆衍景从座位上站起来，脑袋有点晕眩。
身子晃了一下。
顾词手往外伸了些，看他稳住后，才放下。
陆衍景去前台结好账。
走出餐厅。
顾词跟他保持了几米的距离，跟在他后面。
看着陆衍景还知道回家的路，心中放心了几分。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着，一个小时后，回到了小区。
顾词一直跟着陆衍景到了他家门口。
陆衍景没开门。
站在外面，靠着大门，眼眸轻阖。
“陆衍景？”
顾词喊了一句。
没应。
顾词凑上前，看着他像睡着的样子。
想要触摸他的眉眼，还是放了下来。
轻轻推了下他，“陆衍景，回家再睡。”
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奈，半抱住他，打开门，将他搀扶进去。
幸亏他还知道自己走。
不然这么一个大高个，她可抱不动。
将陆衍景放在沙发上。
看着他身上的外套。
叹息一声，给他脱了。
领带也解了。
起身，去厨房对着网上的教程，熬了一碗醒酒汤。
最后闻着那刺鼻的味道，自己尝了一口。
差点吐出来。
倒掉，准备了一杯蜂蜜水。
扶正陆衍景的身子，“陆衍景，把这喝了。”
陆衍景微眯着眼睛。
认出了顾词。
“顾词。”
“嗯，把蜂蜜水喝了。”
陆衍景看到嘴边的杯子，接过喝了。
顾词把杯子洗好，放回去。
陆衍景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
顾词站在他面前，“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转身之际，陆衍景拉住了她的手。
“顾词。”
顾词回头。
“陆衍景，我没有在和你赌气，我说分手，是认真的。”
抽了下自己的胳膊。
陆衍景握的愈发紧了些。
用了点力度，将顾词拽近。
抱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腹部。
顾词想推开他。
就听到陆衍景闷闷的声音传出，“真的，不可原谅了吗？”
顾词眼睛一酸，深呼吸一口气，就要将他扯开。
下一秒，浑身一震。
卸了力气。
“你别留我一个人。”
陆衍景低声哀求，声音颤抖。
顾词脸上的泪，一滴一滴不听使唤的滑落，掉在陆衍景的发顶。
陆衍景在求她，这种感觉，跟挖她的心一样。
半晌，顾词才给了回答。
“陆衍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这大概就是命，认命吧。”
陆衍景想到他在山上的签文，气息冷凝。
“我说过，我从不信命。”
有些事情，不是你愿不愿意就行。
顾词掰开陆衍景的手。
退后两步。
“那我不想爱你了可以吗？够了吗？
陆衍景，跟你在一起，快乐是真的，累，也是真的。
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所以，你放过我吧。
我会从宁安辞职，让一切都回到原点。”
顾词说完，不再看陆衍景的表情，大步走了出去。
只余下满室孤寂。
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