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利昂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脱口而出，“不管兵长做什么，我都会全心全意相信他。”
约翰嘴巴努了努，抓紧了手里的马绳，似在隐忍着什么，到底还是忍不住，直接回头大声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他这一抬高音量，引得后面骑马跟马车上的大家都看向他们。
“你们两个，又在吵什么呢？”柯尼皱紧眉头，无语地看着他们，“刚才非要坐在一匹马上，现在又吵架，你们还是小孩子吗？”
利威尔看了他们一眼，就转开视线，面无表情的样子，似对他们没有任何想法。但坐在他旁边的汉吉，还是从他脸上捕捉到那么一点破绽，发现他其实是有些在意那边的。
汉吉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盯在利昂娜跟约翰身上。
利昂娜也不知道他突然在激动什么，压低了声音回答：“约翰，是不是不只是你，其他人也觉得兵长只会用暴力解决事情？”
“我哪里会知道？”约翰语气不善，“反正我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约翰没有刻意去控制音量，但他们所在位置，跟马车有一段距离，那边也只隐约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他不会那么做的。”
“你又知道了？”约翰听见她处处在维护利威尔，就很不爽，“一开始，兵长没有任何解释，就让我们跟中央宪兵战斗，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办法，我可以理解。后来拷问那两个中央宪兵获得情报，别无他法，我也可以理解……但是那个队长呢？真的有必要做到那种份上吗？他都已经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兵长竟然还能下得去那样的狠手……我并不是因为这样，才加入调查兵团的！”
“那你是因为什么才加入的，砍杀巨人吗？”
“没错！”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利昂娜的声音自始至终没有什么波澜，“我们刚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知道埃尔文团长赢得这场政变的情况下，我们在面临什么？”
“……”
约翰心头一惊，他咬紧下唇，不作声。
“约翰，你忘记巨人入侵托洛斯特区那时候，是怎样一副光景了吗？那么多的训练兵跟驻屯兵团精锐，死在那场战斗里，你忘记那种地狱是什么样子了吗？”
约翰慢慢转过头来，看进利昂娜在月光下，仰头看着自己的样子。
她的发色变成浅金色，似闪着微光，灰眸映着月色显出幽光，美丽沉静，引人侧目。
“兵长是为了避免那种地狱惨状在城墙内发生，才会那么不择手段的。即使会有牺牲，会有人在战斗中死去，他必须双手染满鲜血，变成令人生惧的恶魔……为了不让希干希纳区、托洛斯特区那样的地狱，再出现在城墙里，就算不择手段，要对同类施以暴力或伤害，他也要选择那么做，你能明白吗？”
约翰倒还真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经利昂娜这么一说，他的想法有了些转变，但还是没法一下子就完全接受她这个说法。更别说，这只是她个人对兵长的看法，不代表他个人真的是那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