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疑心重,偏偏他自己时常做贼心虚,池鸿渊在战场上历练久了,气质只会越来越像他常年征战沙场的外祖,皇帝不见得能容得下他。
“孩儿能自己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位置,您何须牺牲自己?”
池鸿渊叹了口气,如今朝中并无多少能用的将士,父皇短时间内不会动他。
“傻孩子,在后宫之中若没有宠爱,哪怕你再争气,母妃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你看本宫身上穿戴,只有去争才能得来。”
在后宫里,许多东西不争就不会有。
看出儿子的自责与歉疚,容妃淡然一笑:“不要为母妃难过,路是母妃自己选的,你就当是母妃为自己争一争,十年寿命不过尔尔。”
比起付出十年寿命的代价,容妃更担心因为自己的一时犹豫,没有坚定地付诸行动导致功败垂成,到那时便是生不如死。
池鸿渊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看着母妃的脸,他更是心脏钝痛,都怪他一切都做得太慢,所以母妃才不得不如此。
良久,身着盔甲的青年目光变得坚毅:“母妃您放心,孩儿一定不负您的期望,在不久的将来登基为帝,那些曾经欺辱过我们母子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有道是坏人自有天收,既然那些欺辱他们母子的人迟迟没有报应,他,就是这些人的报应。
池鸿渊带领将士狠狠灭了胡人的气焰,此番班师,皇帝龙颜大悦,命人在青荷殿设宴,为池鸿渊一众将士接风洗尘。
这场宴席很是热闹,气氛也十分缓和。将士们血战归来,自是人人欢喜。
不过,在宴席上,也有些人阴暗地想,池鸿渊为何没有死在边关。
“殿下,陛下说您如今已经长大,理应赐府邸出宫别居,在您回京之前,陛下已经为您挑了一处宅邸,此乃陛下对您的嘉赏。”
宴席结束,从青荷殿回来后,赐府邸的圣旨一并送到了池鸿渊手里。
“儿臣谢父皇恩!”池鸿渊跪接圣旨,命人恭敬地送走了传旨太监。
“殿下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陛下重视您,特地为您安排府邸,在几位皇子之中,只有您有如此待遇。”跟在池鸿渊身边的侍从很为主子高兴。
池鸿渊将圣旨握在手里,对侍从的话但笑不语。
皇恩浩荡是不是真不好说,不过父皇还真是着急,唯恐他与母妃太亲近。
赐府别居,乃是皇帝赏赐皇子的常用手段,不过皇帝在他回京第一日就下旨,显得太过心急些,不过此举倒是正合了他的意思、
“既然父皇皇恩浩荡,身为臣子,我恭敬不如从命,今夜是来不及了,明日就立刻搬进俯去,行李,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直接过去即可。”
池鸿渊将圣旨收好,饮过醒酒汤后命人预备沐浴的热水来。
眼下隆冬时节,入夜之后天气极冷,不过对于在边关待了半年的池鸿渊而言,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