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加了几天班,李科长先有了不满:我们改名第二信访办得了。刘胜利天天在外协查钱老鬼的事,每天下班前争取回来对接一下情况,刚进门就听见小李的话,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的腿都跑细了好几圈。可一向善解人意的宋科长却变了个人一样,只是黙黙地处理自己手头的事,情绪低落,神情憔悴。
刘昆说:今天就到这吧,老规矩,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往常一吆喝,胜利和小李首先响应。可今天却没有吱声,刘昆有些奇怪:罢了,要不你们请我也行。
要是不加班,那还是想舒舒坦坦睡个自然醒,要不明早也放个假,不要多,一个小时就行。小李说。
行行行,明天你睡到几点都行。反正周末,没人查你考勤。别人都走了,可宋慧丽却没有走:你先走吧,我在干一会。
走吧,我估计也就这一两天,热劲该过了。刘昆说:我顺道送你回去。
上了车,一路无话,到宋科长楼下,她却没有下车:他给你还说了什么?
刘昆一下反应过来:你们?
宋科长泪眼婆娑:不过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而已。七九年,他十七岁,是我爸的通信员,我十二岁,一个刚随军的中学生,八四年,我爸转业去了GA.,他放弃提干退伍,我刚上大学。八八年,我大学毕业,来了天州,他成了天州最大的混混,九0年,在我以死相逼下,我们结婚,却是隐姓夫妇,连儿子都是我父母带大的。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不是退伍,而是和我父亲一样,十年夫妻,我们没有一起上过街,买过菜,我们的爱只属于黑夜。
宋科长继续说:他走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的里间里。他告诉你的话我听的一清二楚。
可现在,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干什么,连父亲我都不能问。家里让我回去,可我放不下这个他熟悉的地方,这里有他的气息和痕迹,我怕我走了,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宋科长放声大哭,刘昆却不知道怎么劝。哭够了,哭累了,宋科长自己不好意思了:让你见笑了,我只是心里有些憋屈,没地方诉说而已。我决定回去了,家里毕竟还有父母亲和孩子,只是不能再帮你。
宋科长下车走了。刘昆却陷入了沉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当选定了一条路前行的时候,就开始描写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打开心扉,心底深处,有几个人没有苦楚呢?
闹铃声惊醒了刘昆,今天是张畅回来的日子,考察结束后,张畅就地解散了考察团,给了三天的假期,让好几个没有出过省的问事们自由活着,而自己却一张卧铺,直达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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