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出现偏差。
沧临见再不出手,这些道友真要转了风向,忙上前替自己挽誉:
“诸位请静心,莫要被此女带偏思路,想想她是站在魔族一方,于诸位而言,本身就是危害!
所言岂可信!
再则,我沧临行得正坐得端,绝未沾手过伤天害理之事!”
正气磅礴之辞,却没让这些仙家弟子再武断地下定论。
沧临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眉角微动,转头遥望着黎沂方向,好似很受伤害般,问得揪心:“小师弟,别人不信我可以,难道连你也不信我?”
黎沂不知道好端端的,话题怎么突然引到了自己身上,他接不住招,但立场很坚定,
“大师兄,我还唤你一声大师兄,是希望你莫要泯灭良知,包庇真正杀害师尊的凶手,你若当真顾及同门之情,就请把邪尊交出来!”
“你这是执意要站在我的对立面。”沧临微颤着眼,像是难以置信般后退了半步。
那样子连外人看着都不忍心。
部分仙家弟子已回心转意,决定死站他这一边了。
黎沂却不是那么好糊弄,“对!我相信二师兄,相信自己的判断!”
从沧临企图包庇邪尊这一点就让黎沂百思费解,他不可能中这挑拨离间之计。
“好,那我们再没什么交情可谈。”沧临没有黑脸,反是摇头,似在惋惜小师弟被魔族蛊惑,对自己反目成仇,还要执迷不悟的哀痛。
黎沂不知怎么,就觉得膈应。
心忖,明明不念情谊的是大师兄,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到头来感觉反倒成了自己和二师兄的错?!
焱洵都觉出黎沂的郁闷,轻拍他的肩,嗓音慵懒地关切道:“小黎,以后对人多长个心眼,俗话说,核桃里的虫子–装好仁,你不要因为重情谊,就对身边的人不设防,尤其是某些披着羊皮的狼。”
指桑骂槐。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了的人都知道他指的是沧临一直以来的虚情假谊。
木小草疯狂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焱洵虽没参与过那些往事,但他心如明镜,亦了解黎沂的正直性子,论心眼他哪玩得过沧临呢,但亲亲老婆被算计,泥人也生三分火气。焱洵抬眼射向沧临的目光如刀如剑,似要将人千刀万剐不可。
沧临瞬感寒意。
等沧临找寻来处时,焱洵早已移开目光,这毕竟不是他的主战场,还轮不到他来发挥。但焱洵清楚,以木小草的本事,好戏很快就要上场,任凭这沧临演的再好,被撕开伪装的时候也得变狼狈,他等着看结果。
“沧临,回头是岸。”玄殇到底顾及小师弟的心情,跟着礼貌规劝一句。
“该回头的是你,玄尊!”
沧临单方面对玄殇积怨已久,哪听得进去,反而视玄殇之言为挑衅,直接怒言表示。
有意点明玄殇魔头的身份,是为了让正道与玄殇划清界限,沧临还露出一副大义凛然之态,端出一副都是自己过错,没教导好师弟,才让他们误入歧途的模样,像极了因无法挽回而痛心疾首的模范大师兄。
那些仙门弟子也跟着带上情绪。
木小草扯了扯玄殇的袖子,阴阳回去:“玄殇哥哥,你就是仁慈,对待这种豆腐嘴刀子心、虚伪至极的硬茬,你不要跟他讲道理,说不通的。”
“孰是孰非,看了就知道。”
沧临演得太好,这些弟子全被收拢,又忍不住帮腔,“欺人太甚!有本事就拿出证据,否则我们坚决不信!”
同在现场的二长老也看不下去,见爱徒屡被污蔑,眼含怒意吼道:“休要狡辩!其他魔老子不清楚,但这孽徒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该罚!该灭!本人亲自审讯,判决早下!尔等有何脸面申冤,老子第一个不认!”
三长老倒是从始至终没说什么,打一看见玄殇完好时,就松了口气,他一直担忧着玄殇过得怎样。
木小草对天翻个白眼,“好哇!”一群没长脑子的人,还要加一个紧认死理的老顽固。她都懒得再费口舌,是时候亮出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