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放心吧,嫂子。”
办完事,我忽想起一事,便问素琴:“冬夏得了大奖,你知道不?”
素琴问:“啊?她什么时候开始买彩票了?我真不知道呢。”
我一听说笑了。
素琴的反应,与我当初一模一样。
我说:“不是彩票,是她作的画,参加全国比赛,被评为一等奖。”
“哇,真好,真好。这下,她不用担心了。”素琴由衷高兴,发自肺腑地赞叹。
我问:“担心啥?”
素琴说:“一时高兴,说漏嘴了。其实,冬夏的生意一直不怎么好,阿锋早就离开了,她独立坚定。深更半夜,跟我吐露了许多心里话。也正是这样,我担心她会回来,继续当三手房东。”
我望着素琴,没吱声。
“她一回来,我就没地儿去了。所以,我也担心。但这些事,不能跟你讲。不只是我这样想,冬夏更再三对我这样要求。她还是怕你担心吧。我猜。”
没想到,冬夏还有这段经历。
我说:“你应该告诉我的,我可能帮不了什么,但至少,在精神上可以安慰她,鼓励她。”
素琴说:“那时,你已经和西施在谈朋友了。她怕打扰你。再说,她当时在画廊看到西施,真心觉得,她是个好姑娘。所以,一直在心里为你祝福呢。”
我说:“谢谢你们。”
心里忽然有点难过,想告辞离开。
素琴却仍在述说西施的故事。
生意不好,冬夏转而把心思,全部转移到画画上。她当时,给了自己一年期限。
如果一年之后,还没有什么名堂,她就打算走艺术之路,回归平凡生活,找一份工作,或者仍回来当三手房东。
现在,离她规定的一年时间,还差好几个月,她提前完成任务。冬夏高兴,素琴也高兴。
因为这也证明,素琴不必为工作的事,而为难了。
回到三楼,自己的租房,推门而入,在沙发上,坐了一小会儿,又起身,从柜子里找出威士威,倒了一小杯,又打开冰箱,取出雪碧,兑换到威士威里。
端着酒杯,来到阳台,想起刚才租房时,与冬夏的相遇,后来的相知,再到之后,各种误会,让我们靠近,又远离彼此。
最终,成了现在的样子。
凭心而论,冬夏是个好女人,只不过,遇到了阿锋,也许,注定,会有这一段人生的波折。
好在,情感与事业的困境,或许会成为她艺术上的突破口。
纵观历史,许多大艺术家,都有过困顿的生活,最后,这些人生的失意,反而催生了他们的灵感。
我很想给她打个电话,掏出手机,想了许久,还是忍住了。最后,信息都没发一条。我知道,这样做有些狠心了。
但我若发了,虽然没什么,但西施知道了,多少会有些难过。
像素琴和表嫂所言,西施是个好姑娘,一定要好好珍惜。再说了,我不给冬夏发信息,不代表不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