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翊其实已经不记得小时候是如何练武的了,他只记得曾经在树下扎马步,但显然望舒不能从这一步开始。
他早上悠悠转醒,下意识的往望舒那边碰了碰,却没抱到人。
他一瞬间清醒了,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趴到了窗户上,外面的人在练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那样的身影他从小看了太多次,从小到大,一点点和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
一套剑法下来,她将剑尖垂到地面,杵着剑,弯着腰,身体剧烈的起伏着。
望舒将眼睛闭了起来,她在感受周围的气流动,这是练内力的第一步,感受空气的流动,然后吐纳到丹田。
桌子上那块紫色的玉佩安静的躺着,柴翊将其拿了起来,抚摸上后面的两个字,喃喃自语:“她把你的玉佩保护得这么好,你什么时候才能带她回家?”
比起和望舒每日闲云野鹤的住在这里,他更想让凤凰归故里,在这里明明也是只凤凰,却镀上一层灰暗,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只野鸡。
等望舒结束了今天的习武,柴翊才接过望舒手里的剑,自己到空场地去练剑法。
“娘。”李岳进门看到李老太,脸上洋溢起了笑容,“您什么时候来的?”
李周氏正在一旁洗碗,听到李岳的话,悄悄的翻了个白眼,实在是懒得听母子俩互相倾诉思念。
“在军队累不累?”李老太心疼的看着自己儿子消瘦的脸庞,“今天中午让你媳妇炖点肉,给你补补。”
“正好,我拿回来了一只鸡。”李岳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了李周氏。
“楞会把鸡收拾了,中午炖个肉。”他指挥道。
“……”李周氏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隔壁的柴翊,如果是柴翊从外归来带了只鸡,他会怎么做呢?
他会说:“我从外面弄来一只鸡,咱们今天开开荤。”
然后他会坐在角落安静的处理这只鸡,偶尔让望舒择葱拍蒜,随后两人会坐在灶台前,一边聊天一边一起干活。
“今天的活多,你帮我把鸡收拾了行吗?”李周氏和李岳商量道。
还没等李岳说话,李老太先开口了:“我儿子刚回来,那么累,你还让他帮你干活?”
“我得陪会娘,你自己干。”李岳在李老太说完,也跟着说道。
李周氏的眼眶红了:“你看看隔壁望舒两口子,人家男人怎么就知道帮望舒分担分担?”
李岳的重点跑偏得非常离谱:“她相看上了?我还打算给她介绍一个呢,长什么样子?已经收彩礼了?”
“我是在说人家丈夫都知道干活,我这么忙,你都不帮我一下!”李周氏大声喊道。
李老太从床上三下两下就下了床,一巴掌抽在李周氏的脸上,又连续在她胳膊上拧了好几下:“谁让你这么跟你丈夫说话的!”
“我们之间的事,您插什么嘴!”李周氏也不甘示弱,她捂着自己的脸。
眼看着局势越来越控制不住,李岳把李周氏拉到了屋子外面,还让李老太不要跟出来,他们夫妻间的矛盾自己解决。
李岳深呼吸了一下,平复自己的心情:“这些家里的活不就该你们女人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