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川骑着马追出城外,复追至十里长亭送别处,那里竟有人在等他。
祝锦拦住了顾泽川。
“顾公子,是她让我在此处等你。”祝锦这句话终于拦住了顾泽川。
顾泽川翻身下马,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却又不得已停下听他说话。
“看过这封信,是去是留,但凭顾公子做主。”祝锦将信交给顾泽川,叹口气。
与望舒纠缠瓜葛的男人不少,可没有几个是她真心换真心相待的。
常氏和罗氏留在临王府做事,他们是贵族间可以随意交换的妾室通房;
临王是未娶进家门的正室,媒妁之言,无情无爱,不希望一个无辜的人被牵连;
勺星竹是路边的野花,摘了,放在手里把玩些时辰,蔫了就扔了;
柴翊是她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早就为他谋划好了出路,是她护住的“弟弟”。
宋鹤辞是她又爱又恨的朱砂痣,杀之后悔,留之亦悔;
顾泽川是她藏在身后的白月光,想拥有却又无能为力,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和顾泽川永恒。
望舒离开前说:“还望二舅舅耐心等待,今日午时前,他一定会出现。”
顾泽川是她唯一想要告别的人,祝锦这才知道,望舒的绯闻众多,相好众多,真真假假。
只有这个名不经传,很少与望舒一同被提起的顾泽川于望舒,是最重要的那个。
顾泽川迅速的撕开信封,打开了信。
“你我不必再相见,从前我求娶未果,此时却觉得庆幸,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此生就过了。”那时望舒见过了崇念,真的幻想起了退婚后十里红妆迎娶顾泽川为郡马的美梦。
现在想来,才知道婚是这样退掉的。
他掩着面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信,祝锦无意探寻信中内容,却也能嗅出几分诀别的味道。
“她把我丢下了。”顾泽川从未如此失魂落魄过,他转身上马,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陈朝首富之子顾泽川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日,每日只饮酒,醉了睡醒了喝。
顾夫人推开顾泽川的房门,她抢过顾泽川手中的酒壶:“儿啊,娘派人去把郡……她寻回来可好?”
“她不能回京,要不儿子你就去洛岭找她。”
顾泽川听到望舒,恢复了几分清醒,可说出的话又好似醉话:“罢了母亲,就是寻到了她,她也必不会再想见我。”
一滴眼泪落进了衣襟。
阿予,永别。
至此几年,春去秋来,夏雨冬雪,他再未见过望舒,梦里的姑娘,似真永别了。
望舒就只剩下望夙还陪在她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