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美事了,你俩也有丧服。”郎中召唤两人下来,手里扬了扬白色的布条。
“你们岁数小的只有这个腰带。”郎中按照方法给祝霁棠系好,同时问望舒,“你会系了没?”
望舒面红耳赤的看着郎中:“我手不太巧,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他当然知道,这两日早上起来,总能看到祝霁棠给望舒编头发,一边编一边说:“该剪头发了,真的很累。”
两个简单的麻花辫都要编上一炷香的时间,还毛毛躁躁的,碎头发满天飞。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他还嘴欠的问了一句:“他编得这么差,你怎么不自己动手?”
祝霁棠冷笑了一声。
望舒则尴尬不已,然后抱住祝霁棠的大腿,奉承又谄媚,夹着嗓子:“他不懂,你这个有一种凌乱的美感,小妹钦佩不已。”
然后郎中就从祝霁棠嘴里知道了原因:“头发那么长,她能扎上都得夸两句厉害。”
“我们这外族人也可以参见?”望舒系完丧服才觉得好像不太妥当,“你们不会整个寨子都要去参加吧?”
“恭喜你答对了,这种丧事也算是个喜事,就是用你们的话怎么说来的,老喜丧,全寨子的人凑到一起也热闹,大家热热闹闹吃上几顿饭,人来的越多,主人家越高兴。”
郎中的家离死去的老人的家比较近,三人走了没一会,就有一个壮大的队伍一起走,每走几步都有人跟着一起走,到了老人家,已经攒了三十多个人。
“族长穿的不是丧服?”望舒远远的看到族长站在院子正中间,和几个人在交谈什么。
“他在丧事里,叫祭师,所有的丧事都是由他来主持的,穿的衣服也是祭祀的衣服。”郎中介绍道,“是不是看起来很神秘?”
“那倒不是,就是在一群白里,有个花了吧唧的很出戏。”望舒诚实的摇了摇头。
在院外面站着等了一会,望舒亲眼看着族长将一只小鸡捏死了。
“这是牺牲?”望舒又好奇的问。
“何为牺牲?”
“就是杀一些常吃的牲畜,用作陪葬,你们这杀鸡,也是陪葬用的?”祝霁棠说道。
“差不多,这个叫落气鸡,一会要放在堂屋后壁的左上角,发丧时候丢掉。”
里面磨叽了一会,望舒什么也看不到,又好奇的够着脖子往里瞄。
“在给死者梳妆打扮,你可以进院子里看,没人管。”郎中扶额,干啥啥不行,凑热闹第一名。
望舒一听到这话,拉着祝霁棠进了院子里,就站在屋外不远的地方,看着屋里的动静。
没有人围在这看,大家都是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这样的丧事一年都要参加两三次,他们早就习惯了。
跟着望舒和祝霁棠一样好奇的,只有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只见几个老人将死者的身子扶道半立的状态,族长叫着死者的名字说:“你为人已完一世,祝阎王爷要招你上天,你安心去吧?你要保佑儿孙有吃穿,六畜兴旺。请你听准,现在你的儿孙们为你敬酒。”
他走到屋外,往左右前后洒了牛角酒三次,与此同时,院子外传来炮竹的声音,响了三下。
“和咱们那可真不一样。”望舒跟祝霁棠交头接耳。
“其实也大同小异,你要知道,咱们又不是普通老百姓。”住在这两天,望舒好像真的融入其中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们的当然不一样,皇陵,陪葬,祭拜,每一处都体现着死者的身份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