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栏杆。
风吹人散。
陈苏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
泡在南科大站了一整天,愣是没发现那人是谁。
真是乐了。
说不定这次梦境真的是假的。
又或者那人暂时没有要加害自己的意思?
陈苏沉下心来,静静思索。
一旁,
七月趴在他脚上,呼吸均匀,睡得舒坦。
不是认识的人?
凡是加入特事处的人,脑子里都有思想钢印。
或大或小,应该不至于加害同僚。
想到这里,
陈苏微微有些出神,苦着脸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回家。”
宋伊人来到他身边,动作轻柔的将外套披在他身上。
“嗯。”
陈苏回过神来,自然而然的捏了捏她的小手。
触感冰冰凉凉,滑滑嫩嫩。
就像是冻豆腐一样。
没忍住又捏了几下。
“快走。”
宋伊人脸蛋儿微微泛红,伸手扯了扯陈苏的衣袖。
两人并肩朝着校外走去。
七月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缩了缩身子又睡着了。
天狗答应照顾好它,一人一狗居然一见如故,也是有趣。
“你看今天的月色好美啊。”
少女微微抬头,停下脚步。
月光皎皎。
明月照人。
仿佛琉璃铺地,月色不及佳人半分。
陈苏也停下脚步,柔声道,“风也温柔。”
“噫~”
宋伊人拉长尾音,眉眼弯弯。
温柔的风吹起少女鬓角的长发。
陈苏温柔的看着她。
“可惜没下雪。”
“嗯?”
宋伊人歪了歪头,似有几分疑惑不解。
“若是此时大雪纷飞,月色皎皎,而你恰好与我漫步其上,我便可以说……”
“在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可是此时没有雪。”
“我又觉得,没有雪似乎也刚刚好。”
宋伊人眼睛凉凉的,看着他不说话,俏脸上多了几分好奇。
陈苏搜肠刮肚,信口胡扯。
“思念是一种病,它喝我血,啖我肉,吸我髓,敲我骨,戳我心,乱我眼。
使我昼夜颠倒,使我心神意乱,使我形销骨立,又使我飘飘欲仙。
后来啊,它越发猖狂。
喧闹的大街,它吃掉人声鼎沸,吃掉车水马龙,吃掉钢铁丛林,它朝我狂奔而来,又朝我飞掠而去。
我好像丢了什么,只剩下,孤单单的行尸走肉。”
说到这里,
陈苏牵着柔软的小手,眨了眨眼睛,“直到有人牵来小小的绳索,将你我牢牢栓靠。
当目光相对,伸出手的手,救命的良药。”
宋伊人小脸一皱,“说的好假,不像是你肚子里的墨水儿。”
而且想的也不一定是我……
“哈哈哈,听个乐呵。”
陈苏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听不出来,咱们鼎鼎大名的鸣龙还是个浪荡情圣啊。”
角落中居然走出来一道人影,手中的摄像机闪烁着忽明忽暗的亮光。
“是你?”
陈苏愣了下,“你叫啥来着……”
来人勃然大怒,“陈苏,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有容,让她好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她!”
“朝三暮四,呵呵呵,不知道有容看到这一幕还会不会对你假以颜色?”
陈苏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王启文,你不说有容我都没认出来。”
王启文冷笑连连,“现在才想到讨好我?晚了!”
“原来是那个舔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