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了吗？”
被刹勒得太久的李乐平涨红了脸，朝着小赵所化的鬼魂吼道。
“我？”
小赵先是指了指自己，随后发出了一声冷笑，这笑声中还带着一股凄凉之意。
“我是疯了，我花了大代价安抚鬼魂，我隐姓埋名过日子，只是想活下来，享受这个世间的美食和美人，什么未来，什么修为我都不追求了，只是想活下来，仅此而已啊！”
“可你……却见死不救！你明明可以救我的！”
李乐平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个人的逻辑，他送命，是因为被裹挟着来到了这归墟之眼附近，更是因为他的修为被封，和他李乐平有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救人这事儿，没有什么硬性要求，可以选择救，也可以选择不救，这是他的自由。
更何况，李乐平的确没有救他的理由。
就现在小赵这副模样，即便李乐平救了他，估计他也会恩将仇报。
“是我带你来海面的？是我封了你的修为导致你被鬼魂给吞噬的？”
一连两个问题，让小赵哑口无言。
“你不去找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算账，却来找我报仇，是不是有些舍本逐末了？”
“就因为我没有虐待过你，所以你就找我报仇？”
小赵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害怕刹，因为你自己真实的敌人太强大，所以才找我报仇来安慰自己？”
“你真以为……你杀了我就是报仇？”
“你不是削尖脑袋活下来，只是唯唯诺诺的活下来，你善于自我安慰，不敢朝着强大的敌人出手。”
“做人懦弱虚伪了一辈子，做鬼还同样懦弱和虚伪！”
李乐平咬着牙说道，这一番话，比所有刀剑都要锋利，直刺小赵的内心。
虽然已经变成了鬼，但小赵却有种赤裸裸地在李乐平面前的感觉。
“做人懦弱虚伪了一辈子，做鬼还同样懦弱和虚伪……”小赵嘴里呢喃着这句话，随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最终看向了上方的海洋，放声大笑。
笑声凄凉，振聋发聩。
“确实，当了一辈子奴才……”
正在和星僵持的刹察觉到了不妙，急忙呵斥道：“你别听他乱说，把李乐平杀了就报仇了。”
小赵没有理他，继续呢喃道：“我其实……也想自己做主，抬起头来看看天。”
七先生看着一幕，没有贸然动手，他已经感觉到，李乐平快要脱离危险了。
“根据我鬼术一脉的记载，此处连通的应该是冥界的火山地狱。冥界共有十八层地狱，负责管理各类型的鬼魂，而每一层地狱中，都有强大的狱主坐镇。狱主之上，便是十殿阎罗和地藏王菩萨。”
“至于什么是十殿阎罗和地藏王菩萨我也不知，这就是我鬼术一脉关于地狱的所有记载了。”
小赵这话，是看着七先生说的。
他也不知道这些信息对七先生管不管用，但还是都说了出来，这是他讨生活以来第一次，挺直腰杆说话。
七先生看着他，点了点头。
选择是自己做的，路当然也是自己走的。
小赵说罢，便化作了一缕光，朝着刹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