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将道:“已将海寇栖身的小岛尽数清剿,收获了不少东西,待殿下休息过后便可归朝。”
“归朝?”古惜凝眉:“这东海城便不管了?”
孙副将略略思考,道:“若殿下想管只是可以的,也能趁机博个好名声。”
古惜甩袖起身:“那本宫便不管了,现在便回京。”
若是要她通过作秀来博取名声,不要也罢!
“还请殿下先做休息,卑职这边尚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何事?”
“关于生擒那些海寇的看押问题。”
“那你便去。”
古惜转身回了府衙内自己的房间,躺下后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觉心中烦闷之情越发强烈。
她唤来小安子:“你遣两个小奴才装成普通百姓出去看看,无论什么都打听来本宫听听。”
小安子便退下了安排去了,直到中午安排出去的人才回来。
府衙内的人早备好午膳送来,古惜瞧着那满桌佳肴只觉难以下咽。
“县令大人正亲自带人搜寻废墟,那些房屋被损的百姓们已经被暂时安排,部分百姓被安排去了城外头那个渔村,孙副将领着人以殿下的名义在在外施粥等等……”
“打着本宫的名义?”古惜忽觉好笑,这怕也是母君交代与他的,看来母君真的很想让自己登基。
只是既如此,母君为何又要如此?
一直被雄鹰用羽翼护着的幼鹰如何飞翔?
待孙副将回来,古惜便催着他领兵回京。
回京路上,她难以入睡难以进食,待回京后整个人瘦了一圈。
一回京她便直接往宫里去了,此时刚过辰时,母君还未散朝,她便在养心殿等着。
河泽自从归宁殿离开便被调回养心殿,见她如此情形,微微皱眉,又很快藏好情绪,走过去将茶盏奉上。
古惜瞧他一眼,见他躬身垂手,双手奉茶予她,心中越发难受起来。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很多东西。
“放哪里吧……”
自小溪离开后,她一直压抑着情绪,如今这种情绪在看见河泽时竟再难以压抑。
身为储君,她不能当众失态,更不能当着他面失态,只能死死攥紧双拳,任由指甲掐入肉中,阵阵疼痛传来,才让她稍稍清醒一点。
身前,河泽听话的将茶杯放在她身旁案几上,见她别过头不再瞧自己,心头微涩。
她瘦了很多,面上妆容也比以前浓了些,怕是用来遮掩原本的脸色。
“奴才告退”
河泽躬身行礼,目光不敢多留半刻。
等他退下,古惜继续压抑着情绪,许是没了那种想要倾诉的念头,一时好了不少。
等了半个多时辰,母君身旁的小内监跑来。
“女君说储君定是来禀告东海海口一事,让储君去议政殿。”
古惜站起身,小安子跟着靠过来替她理了理裙摆。
“诺”
她随着那小黄门往议政殿去,走出养心殿门口时见河泽候在那里,一脸恭顺,好不容易压抑着的情绪再次翻腾。
入了议政殿,里头只有她母君一人。
待她入殿后,年迈的女帝挥手让其他人也退下去,甚至带上殿门,掩去大半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