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从养心殿里出来,河泽还等在外面,手里多了件月白色披风。
“天冷,殿下披上。”
他替古溪围上披风,又从小黄门手里接过个六角宫灯提在手里,替她点亮脚下的路。
古溪见他如此,不禁想起方才先帝说的那些话,连吐槽的心思都没有了。
其实她在想要不要阻止这两个人走向以后的结局,可若结局已然注定,焉知她所作种种不会成为帮凶?
古溪忽然有些难过起来,若是未来她可以改变其他人的结局,那么与她一体的古惜,又该如何?
“可是女君批评了您?”河泽见她沉默不语,心情似有不好,开口问道。
古溪抬头,星光下,眼前的人美得不似真人。
“你似乎只是本公主的伴读,这些事情本不该你做。”古溪答非所问,就听得小姑娘在心里呜呼一声:“是我让他做的,一开始我不喜他,便想借此羞辱他,让母君换个人。”
“……”
这不就完蛋了吗?
果然,河泽听了这话眉头紧了紧,古溪忙道:“原先是本公主的错,现在本公主悔改了,你也不用再做这些奴才的活儿。”
河泽神情并未因此放松,将宫灯往前提了提,淡淡道:“殿下还不曾用过晚膳,奴才已经提前让人回去安排了。”
“这种事情下次可以让小元子来。”古溪继续说着。
河泽停下脚步,晚上将他身上的松墨香气送到她身旁。
“殿下可是不满奴才?”
他自称都是“奴才”二字,可见将自己的身份放得有多低。
“并不是,只是不想你累着……”
河泽凝视她,眼前这位熟悉的九公主依然举止端庄,唯有那双眼睛似有些变化,有着几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淡然。
“份内之事,奴才并不觉得累。”
心里,小姑娘没再说话,古溪也不再开口,一路无话的走回归宁殿,吃了东西后正准备休息,河泽抱着一沓书进来了。
“这段日子您落下很多课程,需要补回来。”
古溪:“……”
真不知道原主怎么喜欢上这个人的。
河泽一板一眼的讲解着课业,古溪听得昏昏欲睡,连心里的小姑娘都沉默不少。
“再有一段,就能结束了。”
听见结束二字,古溪提起几分精神,含糊不清道:“你这课,讲得有些死板,本公主都要睡着了。”
“不许说河泽!”
心里响起一声提醒,跟着那小姑娘打了个哈欠,明明也听的昏昏欲睡。
河泽微怔,放轻声音:“奴才只会如此,明日便去请教太傅。”
“也不怪你,或许是本公主听不懂的原因。”
河泽道:“殿下说的没错,奴才会改正。”
古溪懒得跟他继续争论下去,只让他继续讲课。
待他把课讲完,古溪立马让他回去休息,自己则一头栽倒在床上,倒头就睡。
五更天刚过,河泽就让小黄门来叫她起床,简直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