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 章 盛家众生
华兰正要开口解释，盛老太太插话说道：“你个没见识短视的，既然熹哥儿想让长柏去军中历练自然有他的考量，要是与官家说了让长柏入了仕，官家会提拔关系户么，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都不懂吗？要是长柏在军中立下功劳，朝堂上没有争议，官家会不给熹哥儿的面子不提拔长柏么。”盛老太太目光犀利，言辞一针见血，她一生历经风雨，见多识广，深知官场的门道。
王大娘子被盛老太太说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反驳，只能小声嘀咕道：“我也是担心长柏的安危。”
华兰接过话茬：“娘亲，您的担心我明白，可这也是长柏的机遇呀。军中虽危险，但也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长柏自幼饱读诗书，文韬武略皆有涉猎，去军中历练一番，定能开阔眼界，增长见识，对他日后的仕途大有裨益。而且，熹哥儿定会在军中照拂长柏，您就放心吧。”
王大娘子听了华兰和盛老太太的话，心中虽仍有担忧，但也觉得有些道理，便不再坚持。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走进来轻声说道：“禀老太太，爵爷和老爷们朝这里来了，已经快到门口了。”
商议完长柏的事情，金帅又和盛纮、盛维聊起了一些朝堂上的局势和盛家未来的发展方向。金帅凭借着自己的见识和对未来的预判，为盛家出谋划策，盛纮和盛维听得频频点头，心中对金帅越发佩服。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金帅想起还未去给盛老太太请安，于是起身说道：“岳父，时候不早了，我也该给老太太去请个安。”盛纮点头同意，和盛维、长柏一起陪着金帅前往盛老太太的院子。
来到盛老太太的院子，华兰正陪着老太太聊天，屋内欢声笑语不断。看到金帅等人进来，华兰连忙起身迎接。金帅走到盛老太太面前，恭敬地行了大礼，说道：“祖母，小婿来给您请安了。”盛老太太满脸笑容，连忙让金帅起身，说道：“好孩子，快起来。你和华兰回来，我这老婆子心里高兴啊！。”
金帅与众人于厅中依次落座，茶香袅袅升腾，萦绕在静谧的氛围里，话题如潺潺溪流，盛老太太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神色关切，率先开启话匣，询问着家中近来的琐事，诸如府中下人差事安排、日常采买用度、农场里作物的长势等等。金帅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不慌不忙，一一耐心作答。那些琐碎细事在他条理清晰的叙述中，变得生动而富有烟火气息。
待琐事聊罢，金帅话锋一转，谈及方才与盛纮等人商议长柏前程的情形。他言辞恳切，详述其中种种考量与规划，盛老太太专注倾听，神情随着他的讲述微微起伏。末了，盛老太太缓缓点头，眼中满是赞同之色，感慨道：“我这老婆子，虽说历经诸多世事，可对官场仕途这些门道，终究是有些懵懂。但你做事，我向来放心，你安排的，必定是周全妥帖的好主意。咱们家的男儿，确实该出去闯荡闯荡，长长见识，只是往后便要劳烦你多费些心思照看了。”
金帅心中暗自思量，盛府之中，老太太目光如炬，是最为心明眼亮之人，今日若不把事情说透彻，实在难以交代。可他心中又存了几分打趣逗趣的心思，便笑着回应：“祖母，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当年若不是您老人家力排众议，坚定支持我与华儿的婚事，我又怎能娶到这般贤良淑德的娘子？我对您的感激，实在是难以言表。至于长柏这儿，我不过是扶他上马，再送他一程罢了。往后的路究竟能走多远，还得看柏哥儿自身的本事与造化。”
盛老太太闻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你这孩子，是个懂得投桃报李的。我当年瞧你就觉得是个可造之材，如今看来，果真是没看错。不过，你也别和我这老婆子绕圈子了。这安排柏哥儿去军中历练，想必藏着不少深意吧？”
金帅心里一乐，暗忖老太太真是敏锐，这么快就不跟自己周旋了，于是收起笑容，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娓娓道来：“还是祖母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实不相瞒，过不了多久，朝廷就要对西域和吐蕃用兵了。这一旦打下那些城镇州府，接手的管理便是重中之重，总需要有得力之人前去接手。长柏若能参与其中，既能积累宝贵的管理经验，日后也无需我特意去求官家为他谋个职位。如今朝中变革初现端倪，想必祖母也有所耳闻。许多文臣武将还在迷茫之中观望，不知该何去何从。而我作为推动改革的一员，自然希望身边亲近之人能够先人一步，抢占先机。所谓一步快，步步快，便是这个道理。”
盛老太太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连声道：“呵呵，甚好甚好，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熹哥儿，你可莫要见怪，只因柏哥儿身负盛家三房的荣辱兴衰，军中历练，危险不言而喻，我自然是要再三斟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