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入灵仙阶之后已经两千年没有在动过修为,若是将大半寿命给她,他恐怕连两百年的寿命都没有了啊!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知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是死局啊!
“因为,你是我徒弟。”
秦栀吸了吸鼻子:“可你有那么多徒弟。”
“不一样啊。”
他对她有着两辈子的感情,一辈子是知己,是同伴,是好友,一辈子是他细心拉扯,是他亲自教导,是愧疚、是拼尽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所有徒弟中,他最费心的,也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徒弟。
在他心里,宗门比秦栀重要,但秦栀比他自己更重要。
他说不清她在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如女如徒、如伴如已。
总之,他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着。
希望她永远不会被人背叛。
希望她能够有保护自己的实力和权利。
希望无人可欺她,无人可辱她。
希望,在没有他的世界,依旧有无数师弟师妹陪伴着她。
不再孤苦无依。
秦栀仿佛明白了他话中之语,潋滟含珠的眼角落下一滴滴泪水:“师尊,也是我最喜欢的师尊。”
衍尘红了眼眶,笑着道:“好,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可惜就是不能看到魔族被灭,不过霁宴一定很嫉妒我。”
随着寿命无限抽取,秦栀心脉渐渐康复,神魂聚拢,那蚀骨之痛疼的她厉声尖叫,终于到了最后一刻,衍尘猛的喷出一口鲜血。
满头黑发变白,容颜虽依旧俊美,可眼角却多了几丝皱纹,一双丰润细长的手变干枯,身形也佝偻了几分。
他捂着心口闷痛,抱起秦栀走出问心冢,将人交代围在外面的大哥。
“大哥,麻烦你了,帮我好好照顾她。”
天圣看着他如今苍老的样子,叹息道:“还要下山?为这天下值得吗?”
衍尘笑了笑:“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这世道,总要有人去牺牲,才能换来你们的安稳生活,不是吗?”
他看向秦栀,眸光柔和了几分,吊儿郎当的开口:“唉,也不知道咱俩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世道,栀栀啊,下次再见吧,师尊我走了。”
寒风冷冽,淹没了他的身影,那消瘦的身影宛如天宫的冰树,萧条而孤寂。
彼时他们都以为还有大把的见面机会,谁也不知道,这一走,就是整整八十年。
也是最后一别。
白驹过隙,万物流转。
秦栀在天宫待了八十年。
天宫所有的秘境、所有的关卡她都已经去过,她在天宫,不是修炼就是修炼,刻苦到至今为止,也就认识一个天峰,一个天圣,以及天宫的几个长老。
从一个归墟期,到真仙阶,只差一步就能进阶仙帝修为。
她曾经历过无数次濒死。
她想要快点去帮师弟师妹们的忙,想要成为苍生界的支柱。
天宫所有藏书阁都为她打开,所有剑修长老她都可请教。
每个人都在帮她努力。
所有的资源都在为她倾斜。
似乎大家都知道,天下已乱,就需要一个人来平定。
这一天,秦栀正在打坐,忽然心绪不宁,一口心血喷了出来。
“师尊,二师妹!”
“他们出事了。”
她神情慌乱,急匆匆的往天宫宫门跑。
天宫的守门人拦住她:“羲禾道友,你不能下山。”
两三道光泽落下,天宫宫主天酌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天。
他望着远方白雪皑皑,满地荒凉,叹息一声:“天宫之人下山,从未有好下场,这也是天宫为何不让族人下山的原因。”
“羲禾,你可知,你这一下山,本该二十年就可抵达仙帝之境,却还要百年、千年才能问鼎仙帝之境。”
“以你的手段,会搅得天下大乱,本该是魔族与人族的战斗,却会牵扯万物生灵,你将会,成为天下的罪人。”
“那我若是不下山,会有什么后果?”
“苍生界失守,神道宗灭,数以千百万计人族泯灭,人族危已。”
秦栀神情一怔,她跪地朝着面前之人叩首:“多谢天酌天尊多年教导,弟子永生铭记。”
她起身,毫不犹豫朝着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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