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雄也不否认他对许文乐做了些调查。
只是他换了一种方式来问女儿。
“那个叫许文乐的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吗？”
如果女儿处在上头阶段的话，那么她说出什么样的话来，都该在卢雄的预料当中。
然而卢婉晴却说，“老爸，感情的事情是可以计算得失的吗？”
“再说了，他根本就没有接受我。”
“以后的事情哪能说得清楚。”
“他说，他适合跟我做朋友。”
“最好是有利益交换的那种朋友。”
卢雄的表情有点奇怪。
从阳光那边汇报的情况来看，许文乐就像个傻子一样，把他是孤儿各方面的底都给交出来了。
在卢雄几十年看人的人生经验当中。
能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底交代得这么干净的，要么就是蠢，要么就是极度自卑。
可是到许文乐这个地方来看，好像有第三种可能性了。
那就是许文乐完全能够接受他身份背景给他带来的不良后果。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绝大多数人，都很苦。
他们都有倾诉欲。
碰到一个对他稍稍好一点的人时，就恨不得把这十几二十年的痛苦都总结成语言，跟眼前的这个人分享。
用他的悲惨来当下酒菜。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也将成为他的短板。
轻一点的，被人用来当谈资。
重一点的，就会成为别人压榨你的理由。
所以，许文乐第一次跟阳光在楼梯间交手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底交了个干净。
看上去很怕死。
同时也很谄媚的以退为进。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卢雄说，“这一点，我很同意这个小许的说法。”
“当朋友，可以当很长时间，如果还能在利益上来一点交换，说不定可以当一辈子的朋友。”
卢婉晴的头微微低着，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不过卢婉晴马上一抬头，“老爸，你在外面有私生子吗？”
卢雄愣了愣，只凭这一句话，大概就明白卢婉晴的意思了。
她如果有个哥哥，有个弟弟，那么就可以替卢婉晴承载许多她不用去承载的家族责任。
比如连她未来的老公都必须是精准定制的联姻。
卢婉晴说，“老爸，我知道你很爱老妈。”
“可是老妈去世十年了，你就没有再找一个的打算？”
“现在生个弟弟也来得及吧？”
卢雄突然就笑了起来，“傻丫头，你老爸我现在在东云国的地位，只允许有个女儿的。”
“如果再有个儿子，或者私生子什么的，我们一家子其实会很危险。”
奇怪了……老爸以前可不会跟我讲这些的啊……卢婉晴感觉有些奇怪。
其实是女儿理智的表现，让卢雄觉得有些话也是可以跟女儿说的了。
卢家在卢雄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能走到这一步，靠的就是小心谨慎。
他的婚姻，他的事业，他女儿的婚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就是跟这个国家的某一部分势力有了深度的捆绑。
卢雄的妻子去世多年，不知道多少家族急着把女儿嫁给卢雄。
卢雄为什么没有娶？
他只要敢娶，那么就会变成联姻，就会让一部分人有了动手的理由。
卢婉晴为什么会走艺术这条路，为什么要抛头露面去当明星。
其实也是在排除某些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