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戚美蓁流产的事，整个1989年下半年沈家的氛围都比较压抑。
“祖缘，来，爸爸抱。”快两岁的沈祖缘已经能够踉跄着自己走路了，沈渊担心小女儿会摔跤，在家里每一处角落都安置了地垫和防撞垫。
沈祖缘踉踉跄跄地朝着父亲走去。
王祖贤端着骨瓷茶具从书房出来，旗袍领口缀着串珍珠，倒映着眉间化不开的郁结。“老公，跟你商量个事呗。”王祖贤难得见沈渊心情好，自从怀孕后，王祖贤基本上在娱乐圈查无此人，反而是在豪门太太圈子里声名鹊起。
“什么事值得我家祖贤这么郑重其事？”沈渊继续跟女儿玩。
沈家现在有两女（沈玲珑、沈祖缘）三子（沈楚渊、沈青渊、沈明渊），但是沈渊女儿奴的本性已经充分展现了。
“我想复出拍戏。”王祖贤对商业上的事没什么兴趣，礼佛、带女儿、逛街购物成了她息影期间的全部重心。
“年后吧，今年我们一家去瑞士过年。”沈渊宠溺地将女儿抱起来。
王祖贤点了点头。
沈渊抱着女儿站在落地窗前，维港的霓虹在玻璃上投下蜿蜒光影，祖缘攥着他衬衫纽扣的小手泛着潮红。
“趴趴！”沈祖缘模模糊糊地喊着“爸爸”，惹得沈渊开怀大笑。
“瑞士的雪松别墅……”她将茶盏推向丈夫，“医生说那里的空气质量对美珍好。”
沈渊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翡翠戒指，想起半年前他在产房外听见护士说“尽力了”时内心的痛苦，此刻恍如隔世。
“丽珍，辛苦你跟大家说一下，只要愿意的，都可以一起去瑞士。”黄杏琇知道沈渊的想法，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家里家外那么多女人，真正得到沈渊宠爱的才几人？如果不给她们机会，哪天沈渊将她们忘了也不奇怪。
李丽珍内心也有些雀跃，她跟沈渊的关系其实最是复杂，亦师亦友亦情人……虽然经常都能够陪在沈渊身旁，但还得顾及师父的面子，甚至不如关芝琳这样的公开情人。
等安排妥当，黄杏琇才走到沈渊身旁，“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Leslie，他最近……有些出格。”
沈渊的目光从沈祖缘身上挪开，好奇地看向黄杏琇。
黄杏琇将一份报纸递给丈夫，《苹果日报》上的头条就是关于哥哥的。
『哥哥变姐姐？迷上男宠！深夜与男伴亲密归家！』
照片里Leslie倚在红色法拉利旁的侧脸被一名男子亲吻着。
"你确定这是Leslie本人？"沈渊将报纸按在玻璃茶几上，维港霓虹在指尖流淌成蜿蜒的暗河。远处中环的"东亚银行"霓虹招牌明灭不定，那是刚成立的宝渊银行的下一个吞并目标。
沈渊的心神有些不宁，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国荣在内地的演艺事业，成也“程蝶衣”，败也“程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