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萱看着他,觉得他有些好笑,但大概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太有魔力,她还真伸出手来,隔着外袍把他的上半身摸了个遍。
从胸膛摸到腹部,然后又拐到两条健壮有力的手臂上。
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是真的好,摸起来是真的舒爽。
裴璋的眸光愈发暗沉。
她的手细腻柔软,所到之处仿佛在他身上撩起了火苗。
在她要收回手时,他低声道:
“腿也可以检查。”
听到他带着诱惑般的嗓音,闻萱的脸都红透了,推了他一把,“你够了!”
裴璋又对她笑了笑。
这会子他不像是狼,而像是一条赶不走的温顺大狗,死皮赖脸地要缠着自己心爱的女主人。
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他现在这样,一定会惊掉下巴。
那个赫赫有名铁骨铮铮的北疆战神,在心上人面前居然是这副模样?
闻萱把他扶起来,笑道,“你也不嫌丢人,万一让别人看到你这样,你怎么办?”
裴璋淡定道:
“我愿意哄我心爱的姑娘开心,被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你不怕他们笑话你,在一个女子面前卑躬屈膝?”闻萱歪着头问他。
裴璋一声冷笑,沉声道:
“在心爱的姑娘面前放低姿态,这不叫卑躬屈膝,也不叫耻辱。那些为了权势奴颜媚骨,什么都可以出卖的人,才让人瞧不起。也往往是这样的人,在外面丢尽了骨气,反倒要回家里在女人面前找尊严,可笑至极。”
“我以前没想到,原来我们这么合得来。”闻萱对他这番话深有同感,她也认为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越要在女人这里找面子。但她还以为,男人都不会像她这么想。
裴璋看着她挑眉道,“那闻大姑娘以前是怎么看我的,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介武夫,粗鲁莽撞?”
闻萱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你看上去高贵冷艳得很,我以为你是那种冰霜似的人,怕我这一身血肉捂不热你,反而被你冻僵,所以不敢近你。”
裴璋皱起眉,想说什么,却又无言以对。
因为他平时看上去,好像还真是个样子。
“不过后来我就发现,其实你是外冷内热。”闻萱对他莞尔一笑,顿了顿道,“是你先捂热了我。”
“萱儿——”
“好了,咱们别再说肉麻的话了。”闻萱又忽然沉下脸,生动演示了什么叫美人善变,“你也该向我解释了,你原来那件衣服上的血迹是怎么弄上去的?”
裴璋直言不讳道:
“我刚才在一条暗巷里和安王府的人交了手。”
闻萱一脸震惊,“你,你和安王打起来了?”
“真要和裴云弛交上手了,他不会放我走。”
裴璋神情淡然,说话时有几分漫不经心,“我的人进安王府带走了如梦的姊妹,我在外面带人接应。他手下的暗卫察觉后有几个轻功不错的跟了出来,还用暗器偷袭,被我挨个斩杀。”
闻萱听得目瞪口呆。
今日上午裴璋还来府上和她说话呢,晚上他就跑去做这么刺激的事了?
“我原来那件衣服上面染的血,都是敌人的血。”
裴璋语气平淡,仿佛是在说今日天气不错。
他此刻的镇定冷静,完全不像一个刚沾了几条人命的男人,和方才目光深情看着闻萱的样子更是截然不同。
闻萱咽了下口水,又听他道:
“换衣服倒不是故意想瞒着你,只是觉得脏了的衣服不该穿进武安侯府,不想污了你家的门庭。”
闻萱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他,“安王知道闯进安王府的人是你派去的吗?”
裴璋眼梢带着冷意,不紧不慢地说,“我的人没留下任何证据,但他能猜到是我让人做的。”
顿了顿,他又把事情说详细,是为了让闻萱放心:
“我杀的那几个暗卫,都是裴云弛私自豢养的死士,其中不乏身上有好几条命案被各州官府通缉的罪犯。就凭他们见不得光的身份,裴云弛若是拿他们说事,反而是暴露了安王府藏匿罪犯的罪证,所以他不会拿这些人的死做文章。
至于如梦的那个孪生妹妹,他窝藏她的行为也证明了他就是陆窈背后的主使。现在人落到了我们手上,他只有干着急的份。现在能引导局势的人不再是他,而成了我们。”
闻萱听后沉吟着,“他不能在明面上反击,必定会在暗地里不择手段报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