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梅涩然一笑,对着秦叔阳开口道:“先生不必多问,这人肯定是我得罪的人!大人既然能相信他,肯定是有大人自己的依据!”
秦叔阳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说完端起茶几上刚点好的茶汤轻抿了一口,出声赞叹:“好茶!果然是好茶!”
乔县令朗声一笑:“秦三爷喜欢就好!”
宋婉梅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抬头问乔县令:“那县令大人怎么知道这只是一场误会?而不是我们与盗贼有关,帮盗贼销赃呢?”
乔县令笑得更加意味深长,那意思就是:咱们都心知肚明啦!就不要说出来啦!
“哎呀!赵贤弟的父亲赵有章先生在咱们县里教书育人几十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赵贤弟身家最是清白,怎么会与盗贼有关呢?
“再说,我那位亲家也来信了!说明了那张床的去处,嘱咐我好生关照赵贤弟,咱们都是亲戚,我能不关照么?”
宋婉梅两眼大睁,简直不敢相信,乔县令这话说的,竟然还有两分讨好的意味!
天啊!现在几时了?如今在哪里?面前这个人还是县太爷么?
赵祈安更是目瞪口呆:“我什么时候跟县令大人成亲戚了?”
别说宋婉梅和赵祈安一副云里雾里的傻样,就是秦叔阳面上也露出几分讶异,随后又很快被讥讽取代:“好歹也是一县县令,向权贵献媚能献到这种程度的,也着实少见!”
宋婉梅略一思索,也明白了其中关窍,那张床的去处,不就是楚王么?
乔县令这是对着自家讨好楚王啊!
她与赵祈安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语,只不过是阴差阳错的得了楚王一点子破烂,都能被县太爷论亲戚了!
几人从衙门里出来,宋婉梅和赵祈安一路的不住叹气。
秦叔阳嗤笑:“你们这副鬼样子是怎么回事?你们难道不应该赶紧回家大摆筵席?庆祝今后你们可就有靠山了!”
他转头指着宋婉梅:“主要是你,你不是一直害怕修了水库被人截胡吗?现在好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偏僻小县,你现在的靠山最大,修多大的水库、赚多少钱,都没人敢说什么啦!”
宋婉梅蔫蔫的,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我太爷辛辛苦苦一生,挣下千亩良田,我祖父牺牲性命摆脱商藉,我父亲几十年寒窗,取得举人功名,我家几代人拼尽全力的努力,都不及权贵的一件破烂顶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