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祈安已经去了学堂,徐大江也早早去了老太爷那里,家里只有宋婉梅姐妹。
宋婉梅听那人声音,很是陌生,又像是来者不善,她踌躇在院中,开门也不是,不开……
“哐哐哐”的砸门声又响起,那个凶神恶煞的声音再次喊道:“赶紧开门!我是衙门里收税的!你家今年粮税还未交,超过日期得交罚金!开门!开门!开门!”
宋婉梅心里更加疑惑,今年的新粮才刚刚下来,各处粮税才刚开始收,怎么就上门来催了?
这时,宋婉棠也从屋里出来,问:“姐姐!到底是什么事情?是谁来敲门?怎么这么大声?”
宋婉梅也不知道,但她想着,现在青天白日的,巷子里还有好多人家,估计也不会是什么歹徒之辈。
她嘱咐妹妹去屋里待着,自己硬着头皮开了门。
只见门外是三个男人,领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黑脸大汉,长着一脸乱七八糟的络腮胡子,鹰沟鼻子蛤蟆嘴,满脸的凶相。
宋婉梅心里生了些怯意,但仍旧壮着胆子问:“几位老爷,不知你们大清早的来我们家有何贵干?”
那领头的大汉老鼠眼中闪烁着狡诈的精光,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
“你们是宋栖家的人吧!我们是衙门里户房专管粮税的,你们今年的粮税还没交,我们是上门来催税的,废话不多说,只要让我们上门催税,那就是你们粮税逾期未交,按照朝廷规定,你们得交五贯钱的罚金,现在限你们三天之内将粮税交到衙门,否则下次再等我们登门,那就是罚金十贯!”
宋婉梅一脸诧异:“这位老爷,今年粮食才刚刚开始收获,大半的粮食都还在地里长着呢!怎么收的这样急?之前也没有收到通知告示什么的啊?”
那大胡子一昂头,看向宋婉梅的眼神满是不屑,他向着衙门的方向一拱手:“这是上头的决定!你个小娘皮懂个什么!赶紧交罚金,不然的话就得跟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
宋婉梅心下思量:“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是真是假?要是真的,大不了花些钱打发走就是!要是假的……这事儿就麻烦了!他们的背后主使会是什么人?有胆子大白天来借着衙门的势力行骗,背后之人一定不简单!”
“你听到没有!快些拿钱!我们还得去下一家!”
宋婉梅一下子从思绪中回了神,她怯怯的开口又问:“你怎么能证明你是衙门里的人?我有个堂叔就在衙门户房做主事,怎么没听他说起过你?”
大胡子冷笑一声,笑声中满是讥讽:“你说的是宋涛宋主事吧!他做堂叔的,难道什么事都要给你一个小侄女说不成?再说!他一个管户籍的,怎么也管不到我们粮税这一块儿,你们逾期不交粮税,难道也要抬出亲戚免罚金么?”
宋婉梅听他这话有条有理,像是真的对衙门里的事很清楚,心里对他们的身份已经信了一半。
她硬是挤出一丝笑来:“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妇人罢了!又从来没有见过老爷你,这乍一说是催税的官老爷,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啊!不知老爷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让我先看一看,我心里才有底啊!”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