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梅心里十分疑惑,自从宋根花出嫁时的那次,跟四房的人打架之后,宋婉梅自认为已经和四房的人撕破了脸,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也不会再有交集,即使在路上偶尔遇到,也都是转过头去装作不认识的。
现在不知这四房的宋荣怎么又舔着脸去找大哥了?
宋婉梅又转念一想,当时与她发生冲突的是夏氏和秦氏,要真说起来,与四房长子宋沁一家确实是没有太大过节,他们虽都是四房的人,但内里也不是毫无波澜。
宋荣是宋沁的次子,与宋栖同年同月,大宋栖几天,打小族人们就爱拿他们俩人来比较。
宋栖是中规中矩的性子,宋泽平日对他要求又十分严格,他从小就是一副稳重和善的模样,对谁都彬彬有礼,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一般大的宋荣。
宋荣打小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小时候跟同一条街上的孩子打架斗狗、翻墙往别人家里扔石子,净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后来大了些,更是学啥啥不行,做啥啥不会,还学会了赌博逛花楼,没钱就回家偷东西出去卖,因为此事,被他父亲打了不下几百遍了,也没看出有改过的意思。
本就是隔房的堂兄,又男女有别,宋婉梅不可能和宋荣有过多交集,能知道他这么多事,主要是宋荣老爱找宋栖借钱,宋婉梅管着家里的钱财账目,每次自然是绕不过她去。
从前两房关系还和睦的时候,宋栖顾及宗族情分,每次也会借少许钱给他,但十次里也就还回来三次,多数时候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也就近一年以来,六房卖了宅子,宋栖去了丰乐县求学,也就不听得与他来往了。
宋婉梅也是在上次为老太爷找伺候的人的时候,听钱氏说起了一嘴,说宋沁把宋荣在外面欠下的所有债都还清后,带着他去府城学做生意去了。
现在不知宋荣又抽的什么风,或许是四房真的在府城挣了大钱,想在丰乐县开个绸缎庄也不一定。
宋婉梅又细细问齐庄头,宋荣去找大哥都干了些什么。
齐庄头用手挠了挠头,蹙着眉回想道:“好像也没做什么事!我们刚到大少爷在那边的住处,那位荣少爷就找去了,先还了欠大少爷的钱,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又说想请大少爷帮个忙,他对丰乐县不熟,让大少爷带他去找个合心意的铺子,他想在丰乐县开个什么卖绸缎的店面,晚上还请大少爷一起吃了顿酒,老汉我也跟着去了。”
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成想,我那晚喝多了!本来打算住一晚第二天就起身回来的,可那酒后劲儿大,第二天我竟然还醉着,大少爷怕我醉酒赶车不稳当,让我多住一天再回来,他自己带着那个荣少爷在县城跑了一天,结果第三天早晨就鼻塞咳嗽,找来了大夫,把过脉后,说是得了风寒!那荣少爷见大少爷病了,就说只能他自己去找,让大少爷好好养病,我留在那边伺候了大少爷几天,倒是再没有见他来过!”
宋婉梅仔细听完齐庄头的话,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或许是四房托知府大人的关系,确实挣了大钱,想让宋荣在丰乐县开个绸缎庄也属正常,找大哥估计纯粹是为了炫耀。
与妹妹相视一眼,姐妹俩都放下心来,都在心下庆幸,还好有齐庄头留在那边照顾了大哥,不然的话,大哥生病时,身边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