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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那时爱情(三十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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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那天我想去送她,但她的父母亲租了一个三轮车陪她去了。我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不安。首先是对笑笑的愧疚,还有就是莫明的不安。这场令我那般向往,那么不顾一切的爱情真的要无疾而终吗?

我坐在书店里内心充满了愤怒,也充满了无奈。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爱一个人真的有错吗?还是像父亲说的,我这坨泥巴根本就不应该想扮什么金佛。泥菩萨就是泥菩萨,为什么硬要去充仙子?我内心里又有许多不甘心,我奋笔疾书,写了半天又把稿子撕了,我不知道写了些什么。我变得烦躁不安,变得无所适从。我把潘美辰的那首《我想有个家》听了一遍又一遍,自己也轻轻地哼唱着: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地时候/我会想到它……

录放机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我想起了村里的母亲,想起父亲母亲的牵挂,想起龙阳,想起胡师傅。我的思绪很乱,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该向何处去?我想给笑笑写一封信,对,写一封信,表达我的思念和我的愧疚之情,表达我的无奈和伤痛。

写完信,我把它送到了附近邮电局门前的邮筒里。寄完信,我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了些。但我又牵挂着笑笑,新去的这所学校方不方便?老师宿舍里有没有爬虫?笑笑最怕那些毛毛虫、蛇、老鼠了。她会害怕吗?她会想我吗?她会习惯吗?那里有没有她谈得来的老师?别人会不会欺负她?想着这些,我的心又不安宁了。只想着,邮递员马上把我的信送过去,收到她的消息。

这一夜,我失眠了。我辗转反侧,恨不得晚上骑上自行车到野鸭洲小学去,到笑笑的身边,看着她静静的睡去。我内心的纠结和彷徨无以复加,我感觉到我被煎熬着,实在无法入睡,便披衣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起风了,一股凉意随风吹过来,我打了个寒颤。笑笑冷不冷?我想起潘美辰那盒磁带里那首《你冷不冷》:

到哪里才会有爱

往哪去才找得到关怀

我常望着天也常望着海

受伤的心我想会永远等待

你冷不冷

要不要我给你温暖的天

你疼不疼

要不要我给你不受伤的心

此刻,这首歌的歌词好像是为我而作,是如此的贴切,如此的生动,如此的深入我的骨髓。

我拿出纸笔,又给笑笑写了一封信,在此刻,我是如此的想念她,怕她受伤,怕她受冷,怕她孤单!写着写着,我泪如雨下。我的心仿佛要被撕碎一般。

第二天一早,我痴痴地望着外面来往的行人,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下起了雨,空气中飘荡着寒冷的雨丝,像我的心一般。当邮递员经过我书店门口时,我叫住了他。他姓曾,是一个比我小的小伙子。因为我长期投稿,他给我送信送挂号件,早就成了朋友。他也是武侠书迷,所以关系挺好。我问他今天去不去野鸭洲小学,他说去啊。我便把晚上写的信交给他说,烦请你一定把信交到曾亦笑老师的手里。顺便看看她有没有回信。小曾道,我认得,你放心。她什么时候调走了?我说,就是这一学期。小曾说,又不远,骑单车很快的,一个小时不到,你怎么不去看她?我说,昨天才开学,她挺忙,过几天再去。说着小曾拿了一本武侠小说,铃声一响,绿色的自行车飞驰而去,我目送着他的背影,等待着他回来带给我希望……

这天我有些魂不守舍,这两天好像过了很多年。我突然想起古人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话,以前是不甚明白的,而此刻,我是深切地体会到了这种一分一秒是如此的漫长;我恨不得自己有一双翅膀,飞到她的身边,看看她好不好?吃的习不习惯?孩子们好不好教?我盼着邮递员小曾给我带来好消息,告诉我她是好的,她是安然的,她依然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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