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成了余素瑾人生中挥之不去的恶梦,伴随了她一生,即便是多年后带着余攸宁和余幼瑾离开的她,偶尔想起龛谷寨时,想到的仍旧是这一夜被血染红的茫茫雪地。
温寨离龛谷寨最近,也就七八里的路,平时走半个时辰足够了,可余素瑾愣是用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赶到,敲开寨主温照松的门,三言两语把事呢解说了一遍,眼见得温照松转身进屋拿了铜锣召集寨民,余素瑾喘了口气后又朝马头寨走去。
马头寨和温寨不同,温寨是平地便是难走总还能走,可马头寨是山地而且一路都是向上的山路,余素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鞋子都走掉了一只才终于走到了。
她敲开最近的一家门。
“谁在外面敲门?”
“是我,婶子。”余素瑾喘了口气,大声说道:“婶子,我是龛谷寨的,西戎人和戎狄人偷袭,我们寨主使了我来求救,让你们寨主带着人去帮忙。我不知道寨主家住哪,能不能烦请婶子帮忙指个路?”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余素瑾便看到一个三十左右年纪的妇人举着盏豆油小灯站在门口,昏黄的灯光下,妇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头发散落在身后,一身绾色厚重的袄子衬得妇人越发的多了几分老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婶子。”余素瑾喊了声妇人。
平氏点了点头,说道:“我带你去吧。”
余素瑾往后退了一步,“有劳婶子了。”
平氏摇了摇头,正待拔脚走出去,却在下一刻见到余余素瑾冻得通红的脚,不由得拧了眉头,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光着脚呢?这要冻坏的!”
话落,急急转身进了屋,不多时重新走了出来,将一双三分新的鞋和一双斩新的布袜递给了余素瑾,“快穿上,你年纪轻不知道,这万一把骨头冻坏了,你这只脚就算是废了。”
余素瑾哪里是不知道,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鞋和袜的,等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一寨的人等着她救命,她哪里有时间回去找鞋和袜。
“谢谢婶子。”余素瑾接过平氏递来的鞋和袜,一屁股坐了下来,胡乱的擦了下脚,套上袜子和鞋便站了起来,“婶子,您带我去找寨主吧。”
平氏转身掩了门,“你跟我来。”
余素瑾跟在了平氏的身后。
“婶子,您怎么称呼,这鞋和袜子等我洗干净了,让我们寨卖豆腐的由大哥捎回来。”余素瑾说道。
由荣华卖了小半年的豆府,这附近几个寨的人就没有他不熟悉的。
走在前面的平氏淡淡道:“一双鞋袜而矣,不值几个钱,不用还了。”
余素瑾一瞬怔了怔。
一双鞋袜放在她从前那个年代幸许不值什么,可在这个年头,可不是谁都送得起的。虽说鞋子是穿过的,可袜子却是全新的,旧鞋给她也就给了,袜子……余素瑾当即说道:“那回头我照着鞋袜的大小,给婶子重新做一双送回来。”
平氏闻言不由回头看了余素瑾,“不是说了不用还吗?”
“那怎么可以呢?”余素瑾轻声说道:“那我不是占了婶子的便宜吗?”
平氏看了眼余素瑾,稍倾,淡淡道:“随便你。”
话落,不等余素瑾吱声,指着正前方一幢青砖大瓦房说道:“那就是寨主的家,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不用了。”余素瑾抬头看了一眼,对平氏说道:“婶子你回去吧,谢谢你了。”
平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举着豆油小灯转身朝自家走去。
余素瑾看着雪地是踽踽独行的平氏,良久都没能收回目光,这个妇人的淡漠疏离是性格使然还是别的原因?只是,念头才起便被她压了下去,转身走到青砖大瓦房跟间,抓起门上的铜环用力的拍打了起来。
足足有一盅茶的功夫,屋里才起道浑厚的男声,“谁啊?谁在外面敲门?”
“叔,我是龛谷寨的,我们寨遭西戎人和戎狄人偷袭了,我们寨主让我来求你召齐人去救援。”
余素瑾的声音才落,门里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高七尺有余,四方脸浓眉大眼年过四旬的汉子一手扶着门,一手裹着衣裳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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