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焱在一旁也不插话,领着希希和陶陶到一边去搭积木。
阮菁菁和陆思蔚便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其实今天开完会,陆思蔚就想过来了,心里有事,想找个人说说话。
“今天开会人多,是在学校三号礼堂开的,去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老熟人。当年,他也是和你二叔一起在望山村下放的。”
阮菁菁不由得看向顾焱,见顾焱明显是听到了陆思蔚的话,交待希希和陶陶耐心搭,便起身过来坐在了阮菁菁的身边。
“二婶说的是谁啊?”
陆思蔚看着顾焱说道:“刘向阳。”
顾焱忽然就想起之前周建设跟他说的话,继续问道:
“二婶是在哪遇见的?二婶跟他聊了很多?”
陆思蔚摇摇头,语气有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在你们实验楼附近。哎,我跟他也没什么好聊的,这么多年不见,要不是他叫住我,我……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他了。”
顾焱想起以前在望山村的牛棚里,刘向阳和二叔关系还算可以,便问道:
“他现在怎么样了?”
陆思蔚脸色变了变,说道:“我对他也没那么了解,就是下放初期,我还去牛棚看过你二叔几次,每一次你二叔都不给我好脸色,要跟我离婚,还都是刘向阳在一边劝着的。”
“也就见过那么几次。只不过,今天再见到他总觉得和牛棚里那个人对不上号。”
“或许,他以前也是这样吧?只不过下放的时候没办法,生活所迫,不得不那样活着而已。”
阮菁菁看出顾焱好像对这个刘向阳有点好奇,便主动问道:
“那这个刘向阳现在是什么样啊?”
陆思蔚不屑地笑了一下,说:“人家现在啊,好像当大官了,身后跟着个小汽车,还有司机秘书跟着。穿一身西装,这么冷的天就披了个薄薄的大衣,那皮鞋擦得锃光瓦亮的,跟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阮菁菁和顾焱对视了一眼,问道:
“二婶,难不成是他说了什么难听的?”
陆思蔚笑笑,拍了拍阮菁菁的手,安慰道:
“那倒没有。就是在学校里面看到我有点惊讶,非站在路上说了老半天的话,问我在学校做什么工作?管着什么?负责哪一块?又问到你二叔,你二叔的工作不好说,我就含糊了两句,他好像还挺怀念以前的事的,又问了好几遍你二叔在哪,说是有时间定要去看看你二叔。”
“哎,你二叔那个地方,岂是他想去就随便去的?后来见我不想说,他也就走了。”
顾焱沉默了,他不想以恶意去揣度当初和二叔一块住在牛棚的那些人,都是曾经共患难的战友。
可是周建设的话,和今天二婶的话,他不得不多想。
二婶见顾焱表情严肃,也察觉出一丝不对来,说道:
“我就是见到他想起以前,有点心里烦。怎么?他有什么不对吗?”
顾焱摇摇头,说:“没有,二婶别担心。只不过以后关于二叔的事,还是要小心些。”
陆思蔚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我什么也没说。你二叔啊,这一辈子就知道研究那些东西,不就是因为那些他才遭了罪的吗?可你们看,出来了以后就跑去了,家也不要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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