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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男子喝醉酒,对妻子发酒疯,妻子说:他太粗鲁,不如畜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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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被紧急送到大夫家里,一番救治后,孩子保不住,被流了出来,一个男婴,已经成形了。

大家都替他们夫妻可惜,陈大富此时已经酒醒,捶了自己脑袋好几拳,呜呜痛哭。陈大富娘亲闻讯赶来,往儿子脸上连扇了几耳光,骂他是畜牲。

吕氏木然躺着,一声不发。

邻居大嫂劝她,哭吧,伤心就该哭出来,哭完就好了。

吕氏依旧一动不动躺着,仿佛一个木偶。

娘家人闻讯赶来,听说是女婿发酒疯导致的,拳脚相加,将陈大富揍得面青口唇肿,逼他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说自己不是人。

事后,陈大富到处寻罪魁祸首癞皮狗,奇怪的是,癞皮狗不知哪里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吕氏恼恨陈大富,若不是他发酒疯,孩子就不会死。休养两个月后,她渐渐爬起来了,任陈大富及婆婆如何劝说,她都铁了心要和离。

娘家人闻讯赶来,这回却不帮她,反而说男人喝醉酒闹事也是有的,关键是知错能改,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吕氏含着泪,说:“爹,大哥,他太粗鲁,不如畜牲。我卧床两个月,他还是三天两头在外喝酒,我一闻到酒味就想起失去的孩子,我实在受不了……”

她掩面呜呜痛哭,陈大富娘亲拿着拐杖劈头盖脸打儿子,说自己也知道没脸说话,可儿媳妇是顶好的媳妇,陈家实在对不起她,只希望往后好好补偿她,千万别和离。

娘家人逼陈大富表态,从此不要喝酒了。

陈大富嘴唇蠕动了两下,不敢说出保证的话。自从癞皮狗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天天做噩梦,没了美酒麻醉,他怎么熬得过去?

陈大富娘亲逼儿子:“富儿,你给亲家老爷和舅老爷一个交代,赶快说你从此不再喝酒了,好好待端娘。”

陈大富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表示从此绝对不再醉酒,一定好好对妻子。

正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汪汪狗吠声。吕氏眼前一亮,道:“是大黄,大黄回来了!”

结果摇头晃脑跑进来的不是那只失踪多日的癞皮狗,而是一只小黄狗,浑身毛茸茸的,两只眼睛乌溜溜的,看了就让人高兴。

小黄狗也不知哪里来的,吕氏不管陈大富反对,收留了它。

陈大富常常偷看小黄狗,越看越觉得小黄狗可疑,小黄狗在吕氏面前撒娇,但每次抬头看他就会瞪眼睛,显得狰狞而邪恶。

他试过用有迷药的包子哄小黄狗,想带它出去远处扔掉或者埋了,但小黄狗嗅了嗅,根本不上当。

他想一铲子拍晕小黄狗再扔掉,但只要他一靠近,小黄狗要么汪汪大叫,要么拔腿就跑,根本动不了它。

每次它一叫,吕氏就冲出来,问他又想对狗干什么。陈大富又恨又恼,还得低头对吕氏示好,说没什么,就逗一逗它而已。

“你别动它,要是动了他,你懂我意思的。”吕氏冷着脸道。

这一天,吕氏在厨房内做饭,陈大富刚进家门,连碰都没碰小黄狗,小黄狗便一阵狂叫。

吕氏冲出来,小黄狗呜呜低声叫着,一瘸一拐,走到吕氏身边,整个狗突然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又摔倒,呜呜哀嚎,仿佛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陈大富目瞪口呆的说道:“人演戏见多了,狗子居然也会演戏,我看它是成精了。”

“陈大富,狠心贼,我要跟你和离!”吕氏抱着狗,斩钉截铁道。

村里人都说,吕氏疯了,以前为了孩子闹,因为伤心过度,大家能理解,为了一只狗闹和离,成何体统。

陈大富娘亲也百般相劝,但吕氏铁了心要和离,陈大富也没低头,直接找村里的教书先生,写了和离书,又请了几位证人签字,不到一个时辰便把事情都办妥了。

吕氏带了几件衣服,抱着小黄狗,离开了陈家,去了附近一个小庵堂桃花庵栖身。

娘家人闻讯赶来劝她,她说不可能再回头的。

陈大富娘亲没了儿媳妇,呼天喊地,陈大富跟她说:“嚎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要娶俏寡妇,你的孙子那是要来了,还不高兴?”

他说,自从没了孩子,吕氏对他态度再不像从前,冷淡而疏离,做夫妻做成这样也没什么意思,自己在外头偷偷和一个沈寡妇相好了,沈寡妇最近胸闷作呕,已经有喜了。

吕氏是好,可再好也没儿子和孙子亲近,陈大富娘亲瞬间笑脸盈盈, 催陈大富赶紧把人接回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新人进门,恰好陈大富又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三喜临门,陈大富母子好不得意。大家都叹息,吕氏没福气,争一时意气,错过了陈家富贵。

吕氏听了不当一回事,她要落发,桃花庵师太说她尘缘未断,正缘将至,不宜出家,只留她在庵堂内缝缝补补,等待来年翻身。

陈大富新妻沈氏进门将近一年,能吃能睡,肚子依旧胀鼓鼓的,不曾生产,陈大富娘亲心里嘀咕,说该不会怀了个哪吒吧?

谁知请大夫一诊脉,大夫说沈氏并未怀孕,只是闭经。

陈大富母子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此事瞬间传开了,有人告诉庵堂里的吕氏,吕氏听而不闻,依旧安心缝补。

陈大富酒后将沈氏揍个半死,沈氏豁出去了,站在院墙大喊:“陈大富,别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再敲老娘一下,老娘将你的丑事全扬出去!”

陈大力父亲刚从江南回来不久,听到这件事情,趁陈大富去镇上做生意,偷偷跑来问她,所谓丑事,是不是跟自己儿子陈大力他们有关,要是她说出真相,给她一百两银子。

陈大富妻子说,给三百两,她就说出真相。

陈大力父亲赶紧跑回家拿钱,谁知跑来时沈氏不在了,邻居说,她和陈大富娘亲两人到河边洗衣服去了。

陈大力父亲急着知道真相,赶往河边。

谁知河边围着一群人,说陈大富娘子落水被冲走了,陈大富娘亲坐倒在地,尖着嗓子哀嚎,说:“我的儿媳妇啊,怎么就滑倒了呢?”

陈大力父亲气得半死,一把揪住她的衣服,质问她是不是杀人灭口。

陈大富娘亲惊慌失措,哭着说他胡言乱语,冤枉儿子,还要冤枉自己,自己只是一个不中用的孤老婆子,哪能杀什么人呢。

陈大力父亲这两年一直为儿子不知生死而忧心忡忡,亲自带人去江南寻找了一圈,也丝毫不见儿子的消息,早已肝肠寸断,白发丛生,眼见真相即将大白又没了下落,一时痛悔难当,晕了过去。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陈大富赶回家,娘亲说:“儿呀,你的事情,娘都知道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走,有多远走多远。”

陈大富心中一惊,盘问一番,才知道沈氏曾经与陈大力父亲谈过,要收三百两银子出卖自己,被她借洗衣推下了河,转眼被河水冲走,应该活不成了。

陈大富说不能走,越是这紧要关头,越不能引起有心人注意。

结果第二天,衙门来召他,说有人告他杀人害命。

陈大富以为是陈大力父亲,仗着对方手中没什么有力证据,便跟衙役去了。

谁知告他的不是陈大力父亲,而是沈氏,他顿时膝盖一软,整个人塌了一半:“你、你怎么没死?”

“呵呵,多亏你的大黄狗!”沈氏冷笑着道。

原来,昨日她坠入河中,自以为必死无疑,却被跳进河里的大黄狗咬住肩膀,边拖边游,算是捡回来一条性命。

大黄狗救了她,她总不能白瞎了这条性命,得替冤死的人说出真相。

沈氏说,她原是百里外新县一个酒女,一年半前陈大富三人在省城附近贩米,带着大笔银票归来,路过新县,连日下雨不能启程,请了几位酒女歌女助兴,她是其中一位。

一天深夜,她遇到鲜血淋漓的他,听他说被两兄弟打了还被狗咬了,将他带回家中包扎养伤。

陈大富迷恋她,说要带她回家,娶她为妻,便带她回到云城,安置在城外一家客栈,时不时与她相会,直到吕氏和离,她才进的门。

她也是进门后从陈大富酒醉后和发噩梦时的只言片语,猜出了当年事情真相——因为争风喝醋,陈大富怀恨在心,暗暗在陈大年、陈大力酒中下了迷药,深夜将他们一个个背出去,绑了石头,扔进河中,怀孕的大黄狗咬他,被他打了两棍打晕了,也扔进了河里。

她生怕陈大富有一天也对自己动手,有心拿了陈大力父亲的银子偷偷离去,谁知却被婆婆骗了,推她下河。

陈大力父亲老泪纵垂,原来当初他们改了行程,根本没去江南收丝,而是去了省城贩米,难怪他带人直扑江南,踏遍江南,怎么也找不到儿子的信息。

知县大人勃然大怒,将陈氏母子关入牢中,遣人直奔新县,果然找到了陈大力陈大年两人的骨骸。

原来,陈大富不是当地人,不知道那条河每到冬季便枯水露出大半河床,两人骨骸早已露出,只是官府多方寻找,也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便送入义庄寄存。

人证物证俱在,陈大年陈大力沉冤得雪,陈大富母子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大家都说吕氏好命,逃过一劫,若非当初因为大黄狗、小黄狗闹和离,今日也遭殃了。

吕氏淡淡一笑,知夫莫若妻,早在陈大富一反常态对大黄狗十分畏惧时,她便起了疑心,但一来无凭无据,二来妻不能告官,纵然丈夫犯下死罪,她做妻子的,也只能忍着陪着。

于是,她干脆借大黄狗、小黄狗大闹一场, 离开了陈家,从此他奔他的奈何桥,她走她的独木桥。所有人都惋惜她错过了陈家富贵,只有她知道,她逃过了一劫。

桃花庵下桃花山,沉甸甸的桃子挂满了枝头,吕氏提着果篮,一面采摘,一面问: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大黄,小黄,你们说是不是?”

大黄狗与几只小黄狗围拢在她脚边,摇着尾巴,汪汪直叫,仿佛在说对对对。

“这位娘子,请问桃花庵怎么走?”

身后传来一个斯文沉稳的声音,吕氏转过头来,对上了一位身穿宝蓝衣服的中年男子。

“桃花庵在山上,路就在前面。”吕氏指了指桃林深处的弯弯曲曲的小路。

风正好,风里送来阵阵桃子香气,夏天来了,吕氏的正缘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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