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这老牛不俗，你们别看老了，当年可是耕种的一把好手。”
城门口。
一位老者卖力的讲解着，旁边拴着一头牛，非常普通也不是什么妖兽，一群人围在旁边不停观看。
“十两银子，就十两！”
听到老人的要价，有人转头就走，也不怕老者听到直接嗤笑个不停。
“老丈，一头壮实牛才十五两银子，你这老牛卖十两，也太贵了些，谁能买啊。”
“就是，莫要说耕种，买回去吃肉都划不来，你也太黑心些，照我看，五两就算高价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老者不断摇头：“这老牛随我半辈子，吃尽了苦头，感情深厚，若非家中妻儿患病，我还舍不得卖呢。”
“那你就牵回去吧。”有汉子嗤笑一声：“原来是感情价，感情能至十五两银子？”
“再说了，你与这老牛有感情，我们可没有，不降价没人买，就看看你是与妻儿感情好，还是与这老牛感情好。”
“就是，就是！”
有人说就有人附和，这些家伙明眼就不是买牛的，一副凑热闹的模样，到还能站在道德高处批判他人。
叶尘摇着头轻笑一声：“我不想走路，你没人要，你给我搭个伴，我给你找个睡觉的地方。”
自语一句，叶尘取出一个钱袋子，缓缓走到老者面前道：“你这老牛十五两，我要了！”
“这……”老者先是迟疑又狂喜，急忙接下钱袋，“道长诚心买，老头子也诚心卖。”
旁边人一看，纷纷叹息道：
“这道长糊涂，这么一头老牛，便是五两都贵，还十五两买，有这钱买头健硕的岂不更好？”
老者一听这话，着急忙慌将钱袋子收起，又将老牛的缰绳递给叶尘：
“道长，牛是你的，可没有反悔的道理，不然老头子我说什么，也得和道长去一趟官府。”
“只是自然！”见他紧张的模样，叶尘淡淡一笑：“拿钱去治病吧，莫要再赌了，不然，我不饶你！”
老者明显一愣，对上叶尘深邃的眼睛，他看到了妻离子散，看到了被人剁掉手掌，看到了刑场砍头。
猛然惊醒，老者出了一身冷汗，砍头的感觉太过于真实，以至于让他分不清真假。
见叶尘依旧牵着老牛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他，旁边凑热闹的也不断替叶尘惋惜钱财。
老者知道，刚才的那是一场梦，可他还知道，这场梦会成为真实，不知为何，他的心一直这样认为。
“我知道了，多谢道长！”
“去吧！”叶尘点点头，老者也不墨迹，揣着十五两便顺着大道走了，他并未进城，也并未去赌坊。
可他真的戒赌了没有，谁也不知道，只是叶尘笑着点了点头，自语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看到老者离去，老牛明显焦躁不安，哞哞不断叫唤，朝着老者便想追去。
可缰绳被叶尘拽着，无论它使大力，也无法让叶尘移动半步。
“你这老牛，倒是个犟脾气。”
叶尘笑着开口，在它脑袋上轻轻一巴掌：“他与你有救命之恩，如今舍你救妻儿。”
“这救命之恩两清了，因起于三十年前，果结于三十年后，如今因果两清，为何还有寻他？”
见他给老牛说话，更是惹得一众看热闹的哈哈大笑，觉得他修道修傻了，这和对牛弹琴没什么区别。
可接下来的一幕想让他们彻底止住了声，但见狂躁不安的老牛瞬间不动弹了。
抬头看着叶尘哞哞叫个不停。
“你载我一程，我予你一个容身之所，附带一份机缘，你若愿意便好，若不愿，你自行离去便好。”
下一秒，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老牛缓缓趴下身子，对着叶尘不断叫唤。
叶尘也轻飘飘盘腿落在背上，下一秒，老牛缓缓起身，叶尘见状，手中青光一闪，一个铃铛便出现在手中。
这看似是个铃铛，其实是一座大钟，当年在墟荒所得，真真切切的半神器。
随手抽出玉婵丝穿过老牛的脖子，将铃铛绑在它脖子上，浮尘轻轻挥动，老牛鼻孔上的铁环也落在了地上。
手中的缰绳松开，随着鼻孔上的铁环坠落在地，叶尘轻轻点头，笑吟吟的。
“老伙计，我们走吧！”
老牛哞了一声，蹄子缓缓挪动，脖子上的铃铛叮铃作响，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那一身杂乱发黄的毛发缓缓脱落。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浅红色的新毛发，四肢也变得健硕，一种恐怖的力量感充斥每个人的心中。
叶尘缓缓取下腰间的葫芦，灌了一口烈酒，浮尘左右甩动，搭在左手腕上。
一人一牛，伴随着叮铃作响的铃铛声，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缓缓消失在古路尽头。
现场只留下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百姓，这一幕，深深印刻进他们的心神，这一幕，被他们口口相传。
留下一个个经典的故事桥段，有人说假的，也有人说真的，可是真是假，除了叶尘，除了这老牛，谁还能说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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