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沈知礼的评价——程阳惯会给人惊喜,棠衾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
踏过手工编织的地毯,入眼是艳红的花瓣,散了满地,馥郁的玫瑰香气熏的棠衾头晕目眩。
目送棠衾步伐缓慢的踱步走进房间,程阳拍拍沈知礼的肩膀,暗示道,“一切准备就绪,保准你有一个美妙难忘的夜晚。”
沈知礼定定看他,随后扫向其他三人,“你们为什么跟着胡闹?”
先前的瘦弱男人名叫左轻鸿,和程阳装出来的不法分子气质不同,他家底本就不干不净,外表看着瘦弱可欺,实则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之辈。
沈知礼认识他纯属偶然,后续有过多次合作,关系尚可,明白左轻鸿不是爱凑热闹的性格,但想不通他以及旁边俩正经生意人陪程阳折腾的理由。
左轻鸿摊了摊手,眼底的青黑让他看起来有种随时会昏厥的脆弱,“怪我们运气不好,赌输了。”
他口中的赌只是朋友间的玩笑,无疑,幸运星本星程阳获得了最终胜利。
他们认命cos不法分子,给棠衾一个大惊喜。
屋内,棠衾望着红幔半遮半掩的大床,大红喜字,龙凤呈祥的锦被,红蜡烛,桌上摆的合欢酒,寓意早生贵子的坚果……
种种特征都指向五个字,洞房花烛夜?
她眼前一黑,手指颤抖的扶着桌沿。
“程阳找人收拾了,”沈知礼长叹,“怪我,早该想到以程阳的性格办不出好事。”
棠衾艰难的吞咽了下,说,“你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大学同学。”
多看一眼都觉得刺痛,沈知礼揽着人退出房间。
走至前厅,浪荡公子哥周泰和郭密,程阳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左轻鸿不知所踪。
“阿姨待会儿会去处理,”程阳理亏,主动承认错误,“晚会儿给阿衾送个小礼物赔罪。”
毕竟是蓟城首富,程阳的小礼物肯定价值不菲。
棠衾欲要说话,沈知礼捏捏她的手指,淡然道,“应该的。”
真正熟悉的好友不必谦虚,棠衾也歇了客套的心思。
滑雪场还有段距离,不过站在酒店广场能看到滑雪场高处掠过的人影,映着背后的阳光,动作潇洒帅气。
得益于前两天的大雪,购买的造雪机又十分给力,滑雪场厚厚的积雪像云朵般洁白晶莹,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声音颇为治愈。
棠衾小心翼翼的撑着杆,面前沈知礼半跪着为她扣好滑雪板,微垂的眼睫卷翘浓密,侧脸涔白。
周泰调整了下帽子,啧啧称奇,“我以为知礼这辈子都不可能为女人低头。”
“难怪网上那么多粉丝想拔刀,”程阳摩挲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两人,“十八岁,长的又娇又艳,我也想……”
“想什么?”
后背突兀的挨了一巴掌。
程阳一个趔趄,差点没摔进雪地里。
他稳住身体,怒目而视,“左轻鸿,你干嘛?!”
男人穿着单薄的运动装,黑眼圈在皑皑白雪映衬下更明显。
程阳恶向胆边生,“被女人榨干了?我有两个老中医的联系方式,需要的话我推给你。”
左轻鸿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哄小孩似的,“好了,知道你有经验,不用强调。”
程阳,“……”
周泰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我说程阳你干嘛想不开,轻鸿的嘴有多毒你不是不知道。”
“……”
知道归知道,可不长记性。
不等他想出反驳的话,左轻鸿朝沈知礼的方向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