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衾直视王瑾那双充满鼓励慈爱的眼睛，唇角勾起。
台下，王瑾老师缓缓露出笑容，扭头对孙贞老师道，“抱歉啦孙老师。”
孙贞老师不冷不热，“恭喜。”
棠衾的选择在所有人意料之中。
孙贞老师没有多加挽留，很平静的放弃了。
众人未注意的角落，乔依缓缓笑了起来。
本期录制算是圆满结束，后期剪辑过程中如果遇到问题还需要来补拍，因此五位导师也跟随练习生住进了宿舍楼。
三天后节目会在晚八点准时播出，节目组后期团队每日加班加点，学员们偶尔半夜爬起来还能看到办公室亮着灯。
最轻松的反而是练习生。
五个导师带的队伍练习室虽然在同层楼距离却不近。
丁桐与棠衾每天只能吃饭和晚上回宿舍才能见面，谈话时间变少，她非常担心棠衾的处境，上课时分了下神。
八位学员的声音中，孙贞老师准确无误的指出了她的错误，“其他人先练习，丁桐，你跟我过来下。”
丁桐歉意的抿抿嘴，跟在老师身后走出练习室。
长长的走廊宽阔明净，隔音效果极好，听不到其他队伍传出的声音。
孙贞老师凌厉道，“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每分每秒都要抓紧，你的经验是足，但这也是你薄弱的地方。”
“23岁还是籍籍无名，女孩的青春耽误了大半，如今的时代不比十几二十年前，不是写出好的作品就能爆火。”
“你要圆滑世故，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能仅凭一腔孤勇在娱乐圈撞得头破血流，这几年碰的钉子还不能让你意识到这个事实吗？”
近乎训斥的语气，任何人听来都是不舒服的。
丁桐低着头，把话全听进去了。
“老师，我能想象到，”她鼓起勇气，“棠衾一定会有光明灿烂的未来，您为什么不多坚持一下，她的特长也很符合您的喜好不是吗。”
孙贞老师沉默了下，道，“那孩子眼中没有我想看到的东西。”
丁桐不解，“什么？”
孙贞老师指指门上的玻璃窗，“你看她们，能看出什么？”
哪怕导师不在，女孩们仍自律的练习着声乐，生怕落后于人。
丁桐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们为了梦想，为了出道来到这里，眼中是对舞台的狂热，但她没有。”
“她把这当作一段旅程，她是可有可无的游客，我需要能把我带上巅峰的人，”孙贞老师并未刻意隐瞒这次来做导师的目的。
“我给了棠衾选择。”
“同样，她知道自己没有野心，自然不会选择我。”
两人说话间，不远处棠衾的身影出现。
白色短袖衬衫，粉色短裙，青春洋溢。
丁桐知道那是她们的队服。
重点是，棠衾怎么提着一堆奶茶？
“孙老师好，”棠衾点头打招呼，丝毫不在意被当做了打杂的。
“你……”
丁桐拧起眉毛，“不用训练？”
现在是不到十点，她看到棠衾从窗外路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撞了面。
棠衾抬了抬手，发现大杯奶茶有点重量，便改为摇头，“王老师说最近训练太辛苦，买了奶茶犒劳大家。”
“那之前呢？”
棠衾，“第一次是帮王老师去宿舍拿东西，第二次是休息去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