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虽是宋人,可他又不是商贾。以前他除了练武喝酒之外对别的事情关心不多,市场器物的价格也不是清楚。
跟大多数男人一样,他买东西很少还价,根本不知道货物的真实价格。
邵思远不理会叫骂的汪德元,他朝赵构拱手说道:“赵大掌柜,宝盛隆仁义,小老儿感谢贵号提供的这个场所跟客源。”
“邵老客气了,我号做了应该做的事情罢了,不值得您的夸奖。”赵构谦虚的回道。
杨志在旁边撇了撇嘴,心道:这小子在山寨挺乖巧的,被陈小子一带,就变得又狡猾又虚伪了。
“贵号做了这些努力,小老儿都看在眼中。做事情做的大旗”邵思远朝赵构挑了挑大拇指,转身看着汪德元,拿手一指他,继续说道:“但是今天可不像平时的市井交易。若在平时,你一家坑蒙拐骗损害的是你家的信誉。但是,在今天。你这样做,损害的是宝盛隆的信誉,损害的是我全苏州商家的信誉。”
汪德元见邵思远要揭他的短处,急忙说道:“我家是做瓷的,你家也是。都说同行是冤家,这话果然不错。你邵老头少在这里胡说,要是影响我家生意。我给你没完。”
“哼,小老儿胡说不胡说大家都清楚。你汪德元一对儿青瓷听风瓶在店铺中卖的市价是三十两一对儿。到这里要人家海商五十五两一只。你这是一锤子买卖,你这是要断我苏州所有商家的路子。”
“邵老头,你胡扯。我的听风瓶一直是卖六十两一只,你自己记错了。还要污蔑我,当心我上府衙告你诽谤。”汪德元上前一把揪住邵思远的领口说道。
赵构现在虽也是个商人,可他对瓷器一行根本不懂。短时间他也分辨不出谁真谁假。
邵思远任他抓着领口冷冷的说道:“小老儿身体可是有些不好,你若是把小老儿激出病来,你可是先要吃官司。”
汪德元悻悻的刚刚撒手,人群中就走出几个人。为首的六旬老者是苏州瓷业行会的行首季英范。适才他在后面已经听人说了缘由。
他先赵构、杨志拱手行礼后,看着汪德元叹了口说道:“德元呐,做生意要跟做人一样。要正啊。你听风瓶卖什么价格,老夫还不清楚吗?这位客人是宝盛隆请来的,若他回去后发现被你坑了,你说他下次还回再来吗?他这样的人自然会有自己的关系圈子,他随便说上两句苏州坏话,你说我们瓷行今后还有大客户来吗?”
汪德元被季英范训着,他不敢还嘴。他爹自幼是在季英范的瓷厂里当学徒的,后来出师就自己干了。这位季英范不仅是他师爷辈的,各种实力更是能轻松碾压他。他只能拱手说道:“德元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赵构一听这话就明白真伪了,他朝汪德元说道:“汪大官人,我宝盛隆的洽谈会不止是今年,以后每年都会办。你这样的人,不仅洽谈会以后不跟你合作,我宝盛隆也不会跟你合作了。还请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走吧。”
汪德元见赵构言语坚定,知道这个结果不可更改,便朝众人拱拱手,扭头走了。
季英范走到杨志身边,拱手说道:“这位远来的客人,我是苏州瓷业行会的行首,你需要采购什么样瓷器?多少银钱的?我可以保证你看中的都会有一个优惠的价格。”
“有多优惠?”杨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