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告诉她。
“我进来的时候,国师已经躺在棺里,从头到尾就没有将军的尸骸,只有这些怨气。”
霍然示意孟湘依把手放进去:“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孟湘依看着他,不说话。
霍然不催她,也没逼她。
耐心地等待着她自己跨出这一步。
两人沉默对视半晌,像是一场信任的考验。
最终,孟湘依还是选择相信他。
她把手伸进石棺,触碰到的怨气,是一片冰凉刺骨的冷意。
表面上静若死水,实则内力强悍。
孟湘依猛地睁大眼!
那种杀气,凛冽,飓风裹着大漠黄沙朝她涌来。
风沙散去之后,她好像真正看到了上阵杀敌的将军。
眼前出现幻境。
一片黄沙戈壁中,男子身穿盔甲,英姿挺拔的站在城墙上,用冰冷无情的眼眸瞥着她。
那刻,孟湘依浑身颤栗。
现实中,轰隆一声响。
棺中怨气突然爆炸。
像是气球被刺了一刀,喷出的不是气体,而是淋淋鲜血。
全都浇淋在孟湘依的身上。
霍然被千年怨气震开一米外。
他勉强稳住身形,朝前看去。
孟湘依整个人被黑色的怨气包裹,像是悬浮于一个黑色大水球里。
她闭着眼,沉浸于别人的梦中。
不知是不是年限太过久远,将军的记忆碎片零零散散。
在怨气世界里,孟湘依看到了天子。
那是跟山庄老板截然不同的长相。
将军记忆里的天子,俊美非凡,浑身泛着帝王正气。
只有那双温和柔和的眉眼,和山庄老板如出一辙。
随后,孟湘依又在铜镜里,看到了将军。
那是一张比女明星还要出众的脸。
如宝玉,如明珠,肌肤都泛着盈盈光辉。
若要用语言来形容,不像将军,更像个权贵的玩物。
可若是当他束起黑发,拿起长枪,旋身出招使出一个回马枪时,破开的风都带着煞气。
孟湘依敢说,没人不会因他的身姿而动心。
无关男女,只为那皮囊下的灵魂。
天子和将军从小就认识。
在将军心中,天子为天,他就是天子的武器,铠甲。
他要保护天子,守卫家国,也要为其开疆扩土。
两人虽身份有别,却是莫逆之交。
每当朝上有人心怀不轨,将军就是替天子割除腐肉的快刀,办事干净利落,震慑一方。
国师抱着恶念已久。
见将军和天子站在一起。
他盯着将军那张,妩媚如寒峰冰花般的脸,便想出向民间散播谣言的招数,离间二人关系。
谣传,天子与将军超出君臣挚友关系。
他们在宫中的每个夜晚,不是商议要事,而是在帷帐中交颈相拥。
果然,谣言一出,没过多久,将军就带兵去了边防,再也没有回来过。
天子寄给他的书信,全被国师的人拦截。
天子像是失去了臂膀,孤立无援。
国师在朝的势力越来越大。
再往后,便是他联合外敌,买通叛徒,害死将军。
抢了皇位,逼迫天子携着妻儿逃于民间。
江山稳固后,国师看着自己一天天衰弱的身体,又开始渴望长生不老。
于是,他便想起了将军。
利用将军临死前的不甘,来炼制怨气,助他实现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