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谁救?没有人,人族自己都不管。
他们只会嘴上说着大义凛然的话语,却将执行正义的权利之剑递给你。
是正义,也是枷锁。
而他,义无反顾的接过,但,他太老了,也太弱了。
最终,是他以魔望天无数代的底蕴,无数先贤所修缮弥补的不世之法,并假以应承兽族要借他之手蚕食人族的目的才稳住了兽族。
因此,他却不得不如同世人所说那般,行魔事,做魔鬼,背负骂名行走。
牺牲一小部分人,稳住所有人,等待帝窟山或者云望寺的回眸。
这就是他的计划,也是毫无办法的计划。
要让兽族相信,他便必须向自己的族群挥刀。
就此持续了几乎百万年,兽族逐渐蚕食人族,但人族却从来都不去反抗,而是将罪名按在魔望天,痛骂,鄙夷。
他没有说过什么,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努力。
而现在,他倒在了地上,虽然被扶起,但济世的脊椎骨已经粉碎,失望,悲凉,笼罩了这个枯槁将死的老人。
“将我……挂在除魔柱……你们……活……”老者气息变得萎靡,自身本源崩碎,如同竹篓,生机再多也无法挽留。
众人悲泣,但却无力。
“他帝窟山,就是一个懦夫!乱世不出,盛世提刀向贤人,他不够资格,魔主,除魔柱,不该是您的葬地……”
有人话语铿锵,但最后化为了血泪。
悲凉,凄苦,无法被理解,彷徨无措,他们像是看着父母死去的孩子,大声的哀求着,希望父母能够为了他们再多看几眼世间。
老者无力,苍老的面容片片剥落,那是身躯全部崩碎,已经无法接收生命之力。
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化为无力的颤抖。
当眼皮合上,一切都在化为了尘土。
他改了,他也觉得帝窟山不配,宁愿死去。
那一日,魔望天崩碎了。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世人都在拍手叫好。
而帝者与风夙看着数万站立的身影却是一言不发。
他们仰首不屈,但生机全无,他们没有任何武器,但却让人感到他们握着一柄剿灭万物的屠刀。
那是愤怒与不甘,对世人的怨恨。
在他们的身后,有一捧被护住的灰烬,一枚古朴的令牌。
大殿中央,灵位之上多了一个空白的灵牌。
帝者无言,他来此,只是为了让那老者随自己离去罢了,他想要的是这一股为天下的力量。
但他低估了他们的心,那绷紧了无数岁月的弦,在看不清他们的目的时便已经崩断。
那是对他们的怨恨,恨他们无动于衷。
最前方,一个少年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苦楚,大眼黯淡,但眼中的悲伤真切,永远就这样凝结。
帝者手掌颤抖,抬起又放下,最后化为一声长叹。
“唉,我们,也有苦衷啊。”
帝窟山,绝对不会轻易出世,他们强大,但气息太过敏感,他们知道那些异族的帝还活着,他们在不断的追寻,要断绝人族之帝的一切生机。
他们有着帝心传承者,他们赌不起,哪怕一丝一毫气息被察觉,那将是灭顶之灾。
对于诸天万界的人族而言,寒武洪界的人族,又显得那么渺小。
“我们,欠了你。”帝者轻叹,他的到来,是将本就对世俗怨恨的他们压死的最后一根稻草。
“风夙,葬了他们吧。”帝者轻声,挥袖卷走了那些牌位,同时将这里每一个人都铭记。
“当此天地肃清,这里,便为天地朝圣地。”
帝者轻声言语,转身看不清神色。
一道巨大的石碑落下。
“魔望天,圣无颜,天地凡尘不见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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