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颗粒簌簌落下，落到地上却没有四处弹开，而是组合成了几个古怪的形状。
随后形状的表面慢慢地变换颜色，最终形成了几个残缺的人偶部件。
看着它们，玉珂马上想到了图书室的密室里，那些同样不完整的人偶。
原来人偶是这么“制作”出来的。
再看向大球，在上面的红色颗粒尽数掉完之后，大球便恢复成了原来的黑色。
许少阳走上前，把瘫软在地上的赵明拎起来打量。
从外表上看，赵明似乎没有什么大碍。
许少阳抓着他晃了晃：“还活着不？”
赵明木着脸没有反应，许少阳看他不搭理人，就把他又捆起来丢回去。
然后转身抓过余宛兰，一视同仁地摁到了黑色的大球上。
接下来的场景跟赵明的一样，地上多出了几个人偶部件。
不同的是，这次的部件在罗和风和何晓看来，很是熟悉。
两人拿在手里对比了半天，终于确认了，这些大概率就是他们自己的人偶部件。
其中何晓的部件特别大，可能是因为余宛兰跟她接触得最多吧。
何晓捧着一只手臂，欲哭无泪：“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总感觉跟自己有重要的关系，那是不是得带在身边啊。
许少阳垂眼沉思了片刻，蓦地取出一把刀走到余宛兰的身边半蹲下，一个手起刀落——
余宛兰的小臂跟身体顿时分离开来。
玉珂惊得眼睛都睁大了些，还以为会看到鲜血四处喷射的血腥一幕，肩背预先绷紧了起来。
不过她小心脏一抖一抖地等了好一会儿，想象中的场景依然没有发生。
倒是许少阳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捡起了余宛兰掉下来的小臂查看。
断口面平整光滑，没有一丁点儿的血液流出，往内部一看，果不其然。
小臂里头没有血肉骨骼，填充内里的全然都是那些红色颗粒。
许少阳又去把赵明的胳膊砍了，他的情况跟余宛兰一般无二。
众人纷纷围拢过去观察，被砍了小臂的余宛兰跟赵明皆是一脸冷漠，好似也没有感受到疼痛。
这时候的他们看起来，像极了两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不，也许他们本来就是人偶。
玉珂看了看许少阳和齐千叶，唯有他们三人亲眼见过另外的残缺人偶。
显然他们也想到了这个事情，眉眼微沉。
这岂不是说明，那些人偶都有可能“活”过来？
许少阳难得面色凝重道：“我有个猜想。”
他将进入副本后发生的一切又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脑海中的想法越发完善。
“我觉得，npc接触我们，大概是在获取我们的记忆。这些记忆最后，会变成这样的红色颗粒。”
“记忆颗粒就是制造人偶的原料，记忆越多，人偶就越完整，直到我们的所有记忆都被夺取，人偶就会彻底取代我们。”
拥有玩家完整记忆的人偶，代替玩家在副本内行动，基本不会有任何障碍。
谁又能透过一样的皮囊，洞穿复制粘贴的记忆，看出来它们的真实身份呢？
听完许少阳的话，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他们顺着这样的思路去想，越想越觉得很合理，甚至觉得这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