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过来的王守财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空荡荡的让他的心一阵拔凉,他的大金表,金戒指也通通都不见了。
没了它们感觉自己的手都缩水了不少,他的一双招财进宝的大手现在跟个鸡爪子一样小。
王守财剧烈的喘着气,随之而来的是揪心的心痛和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
恍惚之中,脑袋里仿佛有个声音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而他还在想着——天杀的,脏了自己总统套房的床,还顺走了自己的心肝宝贝,他们好啊!
打官司,他一定要让他们赔的裤衩子都不剩,真当他王守财是做慈善的啊!
王守财紧皱着一张小脸,急匆匆的掀开了被子,却因为腿短,一个咕噜翻下了床,摔了一个狗啃屎。
这一摔,把沉浸在自己破了财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王守财摔醒了。
眼睛里终于看到了除钱以外的东西,墙壁上年代感十足的两个红绿配的小娃娃,穿着个肚兜白嫩嫩的咧着嘴笑。
花绿的被子下是踩一脚就能掉出土渣的土坑坑,低洼的泥巴地,架子上架着个铁盆子,搭着条破旧的抹布,屋外还有鸡咯咯咯的叫声。
这是什么地方?这摆设怎么这么像他发家致富之前住的老房子啊!
不能说一样,老房子的基本配置都大致相同,比他以前住的漏雨房倒是结实多了。
这啥情况啊?王守财懵的一批,难道他堂堂一霸总被人打昏卖到山沟沟里当煤炭工来了。
王守财目光落在自己那两条白生生的结实小腿上,面部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嗯?!他长了25年才长到一米八五的大长腿呢?
难道他变成奶娃娃了???这什么玄幻事啊!简直比他会读心术还玄。
突然,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身着深绿色背心,洗的褪了色的灰白色长裤,裤脚处挂着一根断线拖在地上的老太太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心疼的一把抱起坐地上的王守财,看着手板心里和腿上带着擦伤,淌着血的乖孙,一口就是一个心肝哟的叫。
用手拂了拂王守财的额头,这样可以转移小孩的注意力把惊吓产生的负面情绪拍走,再端了杯凉水给王守财喝了下去。
“乖孙啊!真勇敢,摔了跤都不哭,以后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奶今天奖励给你多吃一颗糖。”
翠英从裤兜子里掏出用打麻将赢的钱买的麦芽糖,剥开了糖纸,塞在了王守财的嘴里。
王守财呆看着笑得脸上都堆起了折子,一脸慈祥的老太,嚼了嚼嘴里的糖,不知不觉红了眼。
他不认得这个老太太,只是看着她抱自己动作就想起自己的亲奶。
亲奶是得痨病死的,家里穷,她不舍得花钱治病,存着钱供自己念大学,等自己发现时就已经拖成了治不了的大病。
奶奶苦,不过六十的年纪就失去了儿子。
老爹早些年从山里走出来,开了个饲料公司赚了钱,娶了妈妈,后来被人坑骗了,从公司卷走了一大笔钱,破产了。
妈妈又还年轻漂亮,过不了穷日子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老爹受不了打击,喝了百草枯,躺在医院里浑身溃烂死了。
失去了儿子的奶奶,一夜之间白了数根头发,把自己当成寄托吊着一条命。
借钱都要让自己多读书,希望自己多读书,日后人精明不要向老爹一样被人坑了。
王守财想着想着,心里就发酸,他原本不叫王守财而叫王守安。
守安守安,却守不住平安,唯有财富才能守住他所爱之人的平安。
他穷怕了,赚了很多的钱,一分都不敢多花,只希望在那一天的梦里能有钱给奶奶治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