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住，冷凝的空气遍布室内，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担忧，却都不肯低头。
“咚咚咚！”
“小玖，能进来吗？”
门外传来赵方国的声音，顾钦玖想要去开门，却被顾尘抢先一步。
她的视线甚至连一秒都不没在顾尘身上停留，看向刚进门的赵方国，本就冷漠的神色此刻更是冰冷。
“人都关不住，还帮你做什么。”
赵方国自知理亏。
平日里也有几名罪犯侥幸逃出找她寻仇，不过都被她轻松解决，自己的道歉和保护她也不在意。
但这次不同，牵连到她的亲人。
第一次见她这般生气，赵方国也不想找借口，任她发泄。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怎么骂我打我都可以。”
四十几岁的大男人低头认错的速度也是很快，生怕小祖宗真发起脾气来说出“不再联系”这种话。
顾钦玖敛去神色，闭眼假寐。
“下不为例。”
“一定！我谨记教训，没有下次了！”
赵方国也深知，她就是外冷心热，真正的战场在顾尘这边。
顾尘一句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扔给他，后也没再看他这边，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默默看着顾钦玖。
这把匕首，是那天陈邵生扔给顾钦玖自残的那把。
赵方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觉得这个惩罚太过，当即就拿着匕首准备下手。
小尘愿意消气，肉身之痛压根不算事。
顾尘却突然出声，语气冷淡。
“别脏了地方。”
赵方国点头，担忧的视线落在假寐的顾钦玖身上，话语间是长辈的关怀。
“小玖，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顾钦玖听着两人的动静，闻言轻轻“嗯”了声。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听一道脚步声，渐渐远去。
顾钦玖眉心一动，到底还是于心不忍，语调依旧清冷。
“案件这么多，别指望可以病重休息让我处理。”
听出了话里的含义，赵方国心底一软，转身看向床上依旧淡漠的女孩，温柔的眼神就跟看自己的闺女没两样。
“不会，小玖好好休息，有空再来看你。”
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里，顾尘也没有多说。
等到赵方国一离开，顾尘就亲手削了个苹果，切好准备喂她。
顾钦玖却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眼也没抬。
顾尘将切好的苹果放在一旁，又开始给她榨橙汁。
“不渴，不想喝。”
顾尘刚接好电源的手一顿，却也没停下，一秒后按下按键，病房内响起碾碎声。
等到纪北之和阮禾走进病房时，恰好看到顾尘端着橙汁递给顾钦玖，而顾钦玖却直接将橙汁放在了床头，期间未曾看向他一眼。
两人的怪异氛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认识到现在，纪北之还是第一次见两人闹脾气。
她抱怨过几次住院和坐轮椅这事，再加上顾尘的全方位保护，不难猜出原因。
阮禾悄悄叹了口气，将饭菜摆上餐桌，招呼他们吃饭。
顾尘就像无事发生一般，仍然给顾钦玖布菜、盛饭、倒果汁。
顾尘依旧事无巨细地照顾她，甚至比之前更甚，她不开心，却不像之前那般提出抗议。
一个晚餐时间下来，两人几乎没有过言语交流。
两人心里都憋着话，各有各的倔强，谁都不愿退步。
阮禾冲纪北之使了个眼神，纪北之顿时了然，出声同顾钦玖打着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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