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卉迟点头，刚准备掀开被子，突然一下被沈煜拉住了，“算……算了，你去陪床睡。咱们两人一起，睡不好。”
？？？
白卉迟不解，“你这是害羞了？这几天都是我给你清洁身体，全身上下都擦遍了。”
沈煜有点支支吾吾的，“不是，是……是几天没洗澡了，被窝里是馊的。”
白卉迟边笑边大力扯掉他手中的被子，钻了进去，头埋在他的肩上，嗅了嗅。
还是他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哪里馊了？
白卉迟特别喜欢在沈煜身上闻。
沈煜是见识过的。
她表达爱意的常用方式就是闻。闻他的一身汗味，闻他刚脱掉的衣服。那一次连西裤和袜子都闻了。
他们晚上从健身房运动完白卉迟每次都让沈煜抱她出来，就是为了抱着沈煜的脖子，闻他的汗味。
那是他的味道，是她的专属。
现在，在病床上，熟悉的味道充满鼻腔，白卉迟突然想到，就在几天前，他们差点就死掉了，那她就只能等到下辈子才能再次闻到沈煜的味道。
想着想着，这几天压抑的情绪全都跑了出来。沈煜闭上眼睛时她的绝望，获救时她的后怕，照顾昏迷的沈煜时她的心疼。
白卉迟抱着沈煜的脖子，大哭起来。
沈煜懂，他什么也不说，就攥着她的手，由着她发泄，心里暗暗的想，这是最后一次了，再也不会让宝贝哭成这样了。
过了一会，白卉迟的声音低了下来，沈煜微微侧头看着她，“还说被窝不馊？宝贝儿都被我臭哭了。”
白卉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带着浓浓的鼻音，又哭又笑的说，“你好坏！”
她哭的眼泪鼻涕横飞，连起身都不敢，就怕自己的丑样子被沈煜笑话。
沈煜见她还趴着，捏了捏她的小手，“不起来是不是怕我笑你？老公不笑，你起来吧，擦擦脸，不哭了。老公心疼。”
白卉迟用手背抹了抹脸，迅速转身下床，“我去洗把脸。”
她回来，拿着毛巾给沈煜擦了擦脖子，沈煜有点无奈道，“老婆，不洗澡就算了，能不能洗洗头发，我头发真的是臭的。”
白卉迟摸了摸，确实有油了，“好，你现在慢慢起身，我扶你头朝这边，躺下。”
她将病床另一头的隔板放下，扶着沈煜躺在边上，接了一盆温水过来，给沈煜洗头。
涂上泡泡，给沈煜按摩头皮，“怎么样？”
“特别舒服，小迟你的手好软，按的我昏昏欲睡。”
白卉迟给他冲洗干净，吹干头发，扶着他躺到枕头上，“洗了头就别抱怨了。你再忍受几天，等伤口再长长，我再给你洗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