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开港市的那家医院到现在回到临城,这一路上,赵逸书淡定得可怕,任凭钱凌羽在一旁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言语,不做任何反应。
出了临城国际机场,街道上灯火通明,喜气洋洋的春节气氛还浓着。
赵逸书觉得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即便她的眼睛发现了开往市区的车并不是向南边去,但是她坐在车里就像是个木偶。
心里空空,脑袋也空空。
她没有反应,没有反抗,没有说话。
果然,钱凌羽没有把赵逸书送去生民社区,而是直接把她关在了云翎居。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把大门锁死了。
现在云翎居里除了这扇门有锁外,其他空间的门锁都取了下来。
看到这些,赵逸书都傻眼了。
她原以为他们缓个几小时到了临城,走进了云翎居,他们可以坐下来聊一聊,可是并没有。
赵逸书靠在主卧的门框上看着那张大床讥讽一笑。
钱凌羽还真是心细动作快啊。
从港市的医院到临城的云翎居也不过才六七个小时的时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不过,这足够了。
足够钱凌羽安排一切,足够他造一个无形的金丝笼把赵逸书关在里面。
这种生活看起来很安全也很富足。
有女保镖护着,要什么有什么,唯独就是没有自由。
原来这就是软禁的滋味。
一天,两天,三天……
赵逸书每天捏着手机像个疯女人似的跑满了云翎居里所有的角落。
她把曾经不熟悉的角落都摸熟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找不到一丝信号。
她手里也没有其他任何可以和外界联系的工具。
她就这么和一个陌生的女保镖在云翎居足足待了三天。
每天有人准时准点地把换着花样的高档三餐送到入户门。
别说靠近入户门了,赵逸书连一个踏入玄关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要往那个方向挪半步,就会被女保镖拦住去路。
她只要做那么一丁点看起来有点危险或者想要逃跑的行为,女保镖就会像是个机器人挡在她前面,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
“钱总交代过了,不可以。”
赵逸书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反正过的绝对不是那些网络小说里看过的那种金丝雀的生活。
她觉得自己过得像头猪。
吃了睡,睡了吃,不修边幅。
赵逸书把云翎居里的那些她能看懂的书都快翻烂了。
她后来找到了一个稍微有点意思的事——
茶余饭后她就靠在落地窗边低头看着外面的街道。
这个春节就快过去了,很多人都回到了临城,底下如小蚂蚁般的行人一天比一天多。
昨天这个时间在这里等红灯的是10个人,今天多了6个。
稍远处的那条主干道上,行驶的车也越来越多了。
昨天这个时间那些车在那塞了2分钟,今天就变成了5分钟。
云翎居对面的那家她和钱凌羽都觉得好吃的饺子馆是前天开始营业的。
她那天一大早就看到那位微胖的老板把外面的地板冲洗了一遍。
……
看着外面的那些现在和自己毫无干系的人和车,赵逸书的心越来越堵。
她想,如果钱凌羽现在回来了,她一定会走到他面前给他一巴掌再对他横加指责。
这三天里,她每喝一次水就问保镖一遍,“钱凌羽什么时候回来?”
赵逸书每次得到的都是冰冷的回复,“不知道。”
钱凌羽不仅没有回来,连他一个声音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