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凌羽无奈地抹了抹脸让自己冷静点。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此时林佩瑜正好上了一辆商务车。
他转过头对赵逸书说，“你别拿那些人做理由来搪塞我，没有用，我要的是你的态度和心意。”
她直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不吭声，更没有开车回家的动力了。
钱凌羽忽然侧过身，凝视着她的侧脸，“你一直让我怀疑，真的是我钱凌羽这么拿不出手吗？还是你从来就没想过我们这段关系可以走下去？”
语气和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是言辞满是埋怨。
从他们俩领证那天开始，他就没放弃要公开两个人的关系，赵逸书的态度不是拒绝就是不说话。
这件事梗在他心里让他觉得很不安。
赵逸书转过身子，直视他的眼睛，他分明是知道她当初为何不同意发公告的。
这段婚姻里，不是只有钱凌羽一个人有压力，她也有，甚至她的压力更大。
半晌，她才说话，语气和声音也丝毫没有温度，“钱凌羽，你根本就是在偷换概念。”
她轻声说话时偶尔会像是在撒娇，而钱凌羽知道，她现在肯定不是，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坐直了身子扣住她的肩，“赵逸书，到底是我在偷换概念还是你在逃避我提出的这些问题？”
到了这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胶着状态，赵逸书的火气“噌”得一下上来了。
她冷着脸甩开钱凌羽的手，侧了侧身子伸手摸向后座。
用手指勾过那个袋子，赵逸书拿出那套情趣服装和怀表丢向钱凌羽。
也不是故意的，但是那抹粉色就正好打在他的脸上，顺着下来滑到他的腿上。
怀表在车窗上敲出了一个声响，最后落在了他的脚边。
她还是相信他的，她本来不想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跟他对质的。
可是他那些质疑的话让她又恼又难过。
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冷静地说道，“钱凌羽，看看林小姐都为你精心准备了些什么好东西，都在你车里放着呢，我就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到底是谁不想让这段关系走下去的。”
她吐了一口浊气，继续说，“就像你爷爷说的那样，看来我是该知难而退了。”
钱凌羽用手指勾起那一团粉色的东西，他用疑惑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它看。
那不是他买的，那根本就不是他喜欢也不是赵逸书喜欢的风格。
他还在思索间，赵逸书已经拉开车门下车了。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把他的思绪拉回到车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追上赵逸书。
一下车，钱凌羽就看到她抬手抹了抹眼角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赵逸书肯定是在哭，怎么又把她惹哭了，她一哭，他就心口绞痛。
看着那辆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钱凌羽从口袋里掏出烟。
想点上一根，打火机这会儿一点都不配合，怎么也打不着。
他“啪”得一下把打火机摔在了地上。
饭店门口还有零散的几个代驾在候客，“老板，需要代驾吗？”
钱凌羽应了声，跟着代驾走了。
代驾送他回去的路上，他给赵逸书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不接，她就是不接。
他希冀着，等会儿到了云翎居，赵逸书会在家等着他。
她不搭理他可以，只要她在家，他起码能看到她，起码可以追着她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