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镜原本懒散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又变得有些落寞,这肉眼可见的情绪变化,把乔爱玲和任孝初都给吓到了。乔爱玲眨眨眼:“该不会是……你跟筠心表白,她拒绝了吧。”
任孝初先否决:“我觉得不是,照他这德行可能还没表白。该不会是筠心有什么暧昧对象了吧?”
“……”任冰镜无奈,“您二位真是我亲爸妈。”
“发生什么了?你这个样子不太对劲啊。”
“没什么。”任冰镜抓抓头发,“就是这段时间冷静下来想想……我和左筠心可能不太合适。”
乔爱玲:“……”
任孝初:“……”
“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你们两个不合适?”
“没发生什么。就是……日常相处,互相交流,能感觉出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乔爱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能每次见面就跟开了防御系统一样屏蔽其他所有人单独聊天啊?我说你撒谎也找个可信度高点的理由啊。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侮辱我和你爸的智商。”
任冰镜没有解释:“反正就是不合适。我不打算追了,你们也别瞎操心了。也别安排相亲。”他站起身,“我先回去睡了。你们也早点睡,晚安。”
夫妻俩看着任冰镜快步上楼回到房间,面面相觑,乔爱玲:“绝对有事儿。”
任孝初摇头:“感情这事儿真难搞。”
乔爱玲也叹了口气,随即,她想起什么,问:“对了,公司那个项目。不是本来说万国中标了吗,现在这情况,怎么解决?”
“不用了。重新招标,最近项目经理正忙得天昏地暗的,一重新招标,好几个别的竞争力强的公司也来了,没比跟万国抢的时候简单。”
“啧。高南箫这事儿还挺突然的。”
“是啊……对于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结果是太突然了。”
此时,正在被讨论的高南箫,一身风尘,在一家三无小旅馆下榻,身边还跟着那个长得和袁秘书一模一样的男人——那是袁秘书的双胞胎哥哥。
当年袁秘书兄弟俩被家族抛弃,一个送到了新疆边境,一个送到了云南边境,有多偏远就送多偏远。
高南箫将袁秘书纳入麾下后,才得知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高南箫动用自己的势力帮他找到了哥哥,兄弟两个相认,作为条件,袁秘书留在高南箫身边替他工作、粉饰太平,哥哥则继续留在边境,替高南箫从事贩毒的工作。
袁彻走到柜台前,操着云南方言跟老板说了两句话,老板看都没看他一眼,点点头,袁彻回过头,低声道:“在二楼。”
高南箫有些嫌弃地打量着这家破旧的小旅馆,角落里的蜘蛛网一层又一层,一楼的几张桌子也都是油腻腻的,上面还停留着几只苍蝇,大厅的灯光十分昏暗,吊灯一晃一晃的,电线还有点接触不良,时不时就会灭一下。
再看一眼旅店老板,穿着老头衫和纯色大裤衩,翘着腿抠脚,有几只苍蝇在他脑袋旁边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