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茜,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忻家人的疑心病又犯了。
“我为什么到这宫里来,我记得,我父亲为何选择这样,我懂,谈不上大义,也说不上无畏,只是遵从本心罢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随你了。”
洛茜的目光又转了回去。
“你就不关心一下这战事到底如何了吗?”忻轩庭少有的无力,对素娘他有所求,有这个感觉正常,对这个,他也有所求,不过所求的不同,是想知道更多这支洛雅异类的消息。
“你来我这,又知道那蛊了,定是赢了,还需要问吗?”洛茜看的很明白。
“那你知是何人出的手吗?”
“何人?”洛茜问了,又自己想了一下。“洛雅一族的能人不少,想来是他们吧。”
“他们为何出手?”忻轩庭有些说不明白了,难道不都该袖手旁观吗?无论怎样,就如这女人所说,都是他忻国灭了洛国。
“忻轩庭,你还是不了解我洛雅啊。”洛茜轻嗤。
“我洛雅一族无论是什么都比外界强,如若有那个野心,莫说三百年了,只说当初出世想要这天下也不是难事,三百年没动,便不想动,不想动,是只想保洛国之内一方的平安与繁华。”
提到自己的出生,成长的地方,洛茜的声音不无向往。
“父亲把洛国交给你忻国,派出我护国大将军助你忻家打下这天下,送我入宫,已拿出了最大的诚意,懂我父亲的人都知他在护什么,也是默许的。”
洛雅的文明民主不是外界的人可以理解的。
“如今,洛雅的叛逆在为非作歹,他们出手不是冲着你忻国来的,冲的内里,冲的是自己的良心,以及族魂,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扔下这一句,洛茜便不想说话了,多说无益,事实也本就是如此。
忻轩庭消化了一下这段话,还是信了大半的,无论是从眼前这个女人,还是这么些年已知的洛雅之人,真的都是这样喜欢自由自在,与天下无争的。
“如若,那巫蛊一脉再次寻到你,利用锡儿,你会如何?”原本不知这一脉,想的防的就不同,如今知道了,就得改了,这女人聪明,只怕也会有别的打算了。
“不如何,我阻止不了,也下不去手,由你处置吧,这孩子是你强迫于我的,很无辜,若终有一天还是成为了棋子,终归也是他的命。”
洛茜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给出了一个出乎忻轩庭料的答案,那句‘下不去手’包含的心疼与百般无奈,让他铁硬的心肠还是柔软了一下。
“联,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的。”怎样都是自己的骨肉,也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应该,当皇帝的,让人摸进了你这后宫来,祸祸你的子孙,也就没多大用了。”这话很不好听,却也告诉忻轩庭,她人在深宫,孩子也在这深宫,不是那么容易让人得手的,真出了事,也不是他们自愿的,是你自个没用。
忻轩庭气笑了,这女人还真是……可同样也知这是大实话。
问清楚了,也就无事了,站起来准备离开,抬脚前又加了一句。
“是那穆家女请去的高人。”
“嗯。”洛茜没有动,应了一声,一点也没有起身相送的打算。
忻轩庭摇头,自顾自的走了,等他出了永宁宫,洛茜才收回目光,缓缓得松下了肩,事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族中能人多没错,可真的懂蛊的一直只限于巫蛊一脉,如今有人能破这局,不一定就是好事了。
指不定这次战事本就是一个幌子,借此找出新一代凝主身边的人,那穆家小姑娘又年轻,怕是没看出来,让人骗了去,信错了人就麻烦了。
得给她报个信才好,只是不能急,莫看忻家人表面看起来挺真的,实则都是一肚子弯弯绕绕,还是再寻机会吧。
好在那小姑娘已知叛出的是什么人,会留个心眼的。
穆子一哪里知道让人如此误会了,还在为她担心,这会子正忙着跟人扯皮呢。
半个月的时光还是很快的,眼瞅着到了该开拔的时候了,如何走便提上了议程。
司空睿的意思是不想分开,舍下她来守城,是万不得已,如今她来了,他们又这样了,怎样也舍不得放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