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停下来,依旧是温和的声音:“是在下自己想弹的。”
夏婉瑜嗤笑出声:“你自己想弹的?”
她在人前一向清冷如雪,私下里竟还有些爱笑。只是这笑或是冷笑,或是嗤笑,真心的笑素衣还从来没见过。
真是个不好相处的人,素衣在心底下了判断。
他恍若没听见夏婉瑜的嘲笑,直言道:“我觉得皇上心中有天下。”
夏婉瑜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问道:“这话谁教你说的?”
疑心真是重啊。素衣委婉道:“皇上,我也是读过书的人。”方寒只负责把他送到夏婉瑜面前,其他的事一概不管,还能有谁教他说这些话?夏婉瑜会这样质问他,也是因为他猜对了,也用对了路子。
比起可以成为她左膀右臂的男人,她更喜欢温温柔柔的解语花。不止能宽慰她,还能给她以安全感。
夏婉瑜莫名地觉得被眼前的白衣男子嘲讽了。“我也是读过书的。”意思是他自己也想得到吗?
她倒不介意身边的人用些夺宠的小心思,相反,她还觉得这种争宠的小手段十分新奇、十分有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眼前的男子来历成谜。
她仔细打量了两眼素衣,然后问道:“你原先待在哪里?”
素衣随手拨了两下琴弦,笑道:“我要说我原本是雁城南风馆里的头牌,皇上现在也是不会信的。”托了方寒的福,现在整个雁城都在传他以前是南风馆的头牌。
夏婉瑜淡淡道:“你不太像。”
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素衣闲闲地拨着琴弦,零碎的琴音汇成一种零碎的曲调。素衣道:“不是方大人找的我,而是我主动找的方大人。”
他停下动作,双手打在膝盖上,望着夏婉瑜极为认真地道:“我仰慕皇上很久了,故来自荐枕席。”
他说得大胆又直白,完全没有古人的含蓄。夏婉瑜却瞥见他耳边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仔细看看他眼神躲闪,唇角轻抿,分明在掩盖紧张和羞涩。
夏婉瑜突然觉得,她的后宫里真的缺个暖床的。
而素衣看起来正合适。
夏婉瑜看了他几息,怎么看也不觉得他像是在说谎,因为她的视线,原本是在耳尖的微红已经蔓延到了整只耳朵。如果一个人能把戏演到这种程度,即便是她也只能认栽了。
夏婉瑜挑了挑眉,正欲说话。外面的宫人进来通报道:“方大人求见。”
夏婉瑜道:“他不是刚刚才离开吗?罢了,让他进来吧。”
方寒目不斜视地走进来,行礼道:“皇上,纪商歌可能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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