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张志恒咕噜一下喉咙，像是身受重伤般艰难地叫了一声，随后看着林昊换走五彩翡翠手镯转身离去的背影，脸上仿佛写满了质疑。
“这真是令妃的手镯吗？”
他喃喃地说着，接着又问：“爸，你听过他说的这个民间传闻吗？”
张国祥自然没有听过！
但听林昊说得头头是道，若有其事的样子，使得他并没有怀疑“令妃跟五彩手镯”的民间传闻是林昊杜撰胡扯的，而是觉得民间或许真有这个传闻，只是他们孤陋寡闻，没有听过罢了。
“这些都不重要了！”
正所谓人老成精，张国祥虽然只有68岁，但由于出生在古玩家庭，所以他可以说是打小就混进了古玩圈，因此深知这是怎样的一个圈子。
“就算民间传闻是假的，就算这个五彩手镯的主人不是令妃，但只要鉴定证明了这个五彩手镯是清中期或者前清时期的，那它在某些人眼里就是令妃戴过的手镯！”
张志恒也是从小耳濡目染，跟父亲学习了很多古玩知识，鉴定知识，但他在真正的专家以及他父亲这种“老古董”面前还是显得有些稚嫩。
因此他有点懵，不理解父亲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但接下来他父亲的讲解立马就让他明白了……
“扬名造势，哗众取宠；美其名曰，令妃手镯；百年不腐，五彩神玉！”
张国祥突然感到痛心疾首，有种打眼错亿的感觉，说道：“他直播间里有几十万观众，只要这些观众相信他说的这个民间传闻，那么在他们眼里，这个五彩手镯就是当年盗墓军阀从令妃手上偷走的！
然后会有富人，尤其是爱新觉罗后代或是八旗后代打心底相信这个民间传闻，相信这个手镯就是令妃的，然后迫切想要入手收藏！
如此一来，这个原本并不珍贵的手镯，摇身一变就会成为饰品收藏界中炙手可热的存在！”
听爹一席话，胜考十年古。
张志恒这下总算是可以理解了。
这就好比钻石跟黑珍珠的诈骗式营销一样。
尤其是黑珍珠，在五十年前一文不值，且产量极高的情况下，被商人利用明星效应以及人们追名逐利的虚荣心，从而一举杀进奢侈饰品行列，成为珍珠中的极品。
眼下林昊换走的五彩手镯也是同样的一个道理。
所以张国祥才会说“令妃跟五彩手镯”的民间传闻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相信的人多了，那么这个五彩手镯就是当年从乾隆的陵寝中，从令妃百年不腐的尸手上盗取出来的！
……
外面，夕阳西下，夜色降临。
陈同学忍不住问出了直播间里很多观众迫切想要得知的问题：“狗哥，这如果真是令妃的手镯，那岂不是特别值钱？”
黄金瞳给出来的收藏指导价为520万元，因此林昊回答：“虽然这个手镯的翡翠用料在现代人看来并非上品，但由于这是清朝皇家饰品，制作工艺一绝，所以就算不是令妃的手镯，拿去拍卖应该也能拍到上百万元。”
陈同学羡慕道：“那你这个手镯直接就能在小城市换到一套别墅了啊！”
刘同学则问：“如果证明了这真是令妃的手镯，那价格岂不是还能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