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宿墨的眸子微眯，盯着这位凤凰林的长老。
却是不知道游离二十一州这么多年，她对朝堂之事如此关心。
可是这就是因为什么？无论是谁成为了皇储，对于她，对于凤凰林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难道——
她的目光再一次转向了楚子歌，开口道：
“凤凰大人说的没错。”
“上一次的天下大乱发生在六百年前，算算时日，姬皇做这个帝君已经是一千多个年头了，在这千年间，他共有十三位子嗣。”
“若是抛开帝孙姬然不算，那便是十二位子嗣，被中州世家人称作是十二龙子，名头是夸大了些，但也的确实是人人都有着合道之上的境界。”
“其中以姬云天赋，资质，根骨最高，也最受帝君喜爱。”
“而姬天，姬乌和姬白则是最早出世的三位皇子，在朝廷中经营多年，各自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是此次争夺太子之位的三个最有力人选。”
“世家的本意是扶持叶妃所生的姬白上位，这对皇子算得上朝廷之中的亲世家派，若是能争得皇储之位，若干年后，天下依旧是世家的，世家同帝君共治天下。”
“所以，依凤凰大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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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歌捧起茶杯，轻啜一口，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中州，已经无暇自顾了。”
“......”
殷宿墨点了点头，而后询问道：
“既然伱同佛门那边谈论过了，那边的意思是？”
“......”
楚子歌稍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佛门那边狮子大开口，总共要六百二十万两的灵石，其中一百万两单独交给茶陵郁个人，剩下的五百二十万则要我们在一年内分批次交付至寒山寺。”
“此外，他们还要了沧江以南......”
殷宿墨低头看着茶杯中微微荡漾的茶水：
“佛门的胃口的确不小，不过也在情理之中，都说他们想要重现江南四百八十寺的盛况，修建寺庙没有灵石是万万不行的，六百万两的灵石看着很多，说到底也不过是十座佛寺的事情。”
“......”
六百万两的灵石。
帝君当年统一九州之后，下令统一全国度量。
于是写下了‘天下公平’四字，四字刚好十六画，故而定为十六两为一斤。
由此才有了今日的二十四铢为一两，十六两为一斤，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
六百万两便是三十七万五千斤，约合一万两千余钧——常言道重若千钧，这笔钱又何止是千钧！
楚子歌一时间有些吃不准殷宿墨的心思，询问道：
“那这笔钱我们到底给还是不给？”
“自然是要给。”
殷宿墨吃一口蟹肉，雍容地坐在椅子上，望着河面的盈盈灯火。
“既然答应了与他们联手，那我们就要拿出诚意来。”
“灵石够吗？”
“......”
楚子歌皱眉道：
“我浑身上下不过只有一百万。”
“......”
“银子的事情我会让牡丹去安排。”
殷宿墨道。
楚子歌点点头，拇指和食指夹着青瓷茶杯，左右旋转，望着茶杯中茶水荡漾，袅袅热气升腾。
楚家倾覆不假，可楚家的牡丹却也豪富，自己杀不得人，却能花钱买凶杀人。
六百二十万两的灵石雇凶。
恐怕是天底下头一号的价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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