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顾盛约了京城一个知名的娱乐项目投资人。
带着杨雪莉以及星耀传媒京城分公司负责投资商务的李皓然一同前往，毕竟这是一场顶级规格的会面，人多反倒不便行事。
李皓然一大早便赶到老板所下榻的总统套房，手中紧握着那位大投资人发来的投资合约。
他逐字逐句地研读，将其中自己认为不合理且有商讨空间、甚至可能需要据理力争的条款，逐一做了详细标注。
他想着，待会见面时，有顾总在旁坐镇，可不能轻易被对方投资人给糊弄过去，若不小心应下这些条款，公司怕是会遭受重大损失。
顾盛倾听着，杨雪莉也是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做摘要记录，努力背下李皓然的话。
可以好好分析学习对方的工作思路和商务谈判里的一些弯弯绕绕。
工作和生活，她分的很开。
抬眸看了眼自家老板，此时工作的模样，跟昨晚安慰自己，分明自己也是毫无恋爱经验的一个人，跟自己大谈情感理论分析。
他说爱情就像是一场充满变数的博弈，双方都在不断地试探与妥协中寻找平衡，可这平衡的支点究竟在哪，却谁也说不清楚。
他还提到在爱情里要保持自我，不能因为过度的迎合而迷失了本心，就如同在商业谈判中不能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底线。
老板说爱情，就跟商务谈判似的，除去了多巴胺的分泌后，留下的全部是血淋淋的现实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家老板，长得帅，有钱，可是这种商务式的爱情观，是他和爱情绝缘的根本原因。
顾总，称得上没有什么恋爱天赋的浪漫过敏型选手吧。
又谈到了一个人价值的体系和重要性。
给了杨雪莉一通分析鬼扯的错觉，倒是放松了许多，自己和卢卡斯，的确在一起的太过不真实。
像是梦，现在梦醒了，回归现实而已。
原本李皓然正全神贯注地向顾总汇报工作，脸上满是虔诚之色，语调里尽显谦逊之意，望向老板的眼神中，庄重里又透着深深的敬意。
然而，当他留意到身旁的秘书在一旁悄悄倾听时，心里便隐隐有些不自在了。
偷听也就罢了，竟然还煞有介事地记起笔记来，这不是公然在偷师吗？
他不禁皱起眉头，向顾盛进言：“老板，咱们谈及的这些内容，不宜让无关人员听到。若是她没听进去倒还无妨，可一旦她领悟了其中要点，再将其泄露出去，或者在工作中不经意地拖了后腿，这涉及几千万乃至近亿的投资项目，我们可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言毕，他特意朝杨雪莉所在之处投去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眼神分明在说：就是你这个小秘书，怎么如此不懂察言观色。
顾盛顺着 他的目光看向杨雪莉，见小秘书被说了后，依旧神色如常，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心下稍安，转头目光不善的看着这个下属，想想对方也只是出于好意，可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你需要一个扮白脸的搭档吧。”话题突然转移，让李皓然愣了愣，老板这是几个意思？
不过也没太多想，再次开口：“今天会面人越少越好，所以就我一个人过来，没带下属。”
“不过顾总您放心，到时候我就随机应变，也不是不能谈的。”
在通常情况下，此类商务谈判进程中，老板往往不会轻易发言表态，既不会草率地表示赞同，亦不会贸然地予以拒绝。
要知道，老板身为决策关键人物，其一旦发声，便意味着定论形成，毫无转圜余地。
毕竟老板随意开口讲话，会致使谈判缺失迂回周旋的空间，难以顺畅且灵活地推进下去。
却不想顾盛突然看向杨雪莉，指了指她，“你把这些条款再跟雪莉说一下，让她来扮演这个白脸，压着价格和利益点，将对方可能提出的不合理的要求全部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