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炽焰燃尽暗夜长
暴雨后的城市裹着潮湿腥气，李渊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后视镜里，李阳紧绷的侧脸映着路灯明灭，后排的李悦正把脑袋枕在苏瑶膝头打盹。三天前那场巷战像根刺扎在他心头，此刻车载电台突然插播的军火走私案新闻，更让他瞳孔骤缩——被缴获的武器编号，赫然与三年前他追查的境外势力有关。
"爸，前面路口停一下。"李阳突然开口，校服领口沾着篮球场上的草屑，"我约了同学讨论竞赛题。"李渊刚要应下，苏瑶的手轻轻搭上他手背："别太晚，明天还要早起。"那抹温度让他喉结滚动，三年来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此刻却因这寻常叮嘱红了眼眶。
待李阳下车消失在夜色中，苏瑶从包里掏出保温盒："特意熬的醒酒汤，你昨晚又熬夜查资料了吧？"氤氲热气里，李渊瞥见她眼角细纹，记忆突然闪回军校毕业那晚。那时她也是这样踮着脚，把醒酒汤塞进他行囊，说要等他平安归来。
引擎再次发动时，副驾的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让李渊猛地踩下刹车——照片里李阳正在便利店买饮料，角落阴影处，两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正举着手机偷拍。苏瑶顺着他凝滞的目光看去，瞬间脸色煞白："他们怎么......"
"联系老周，让他带人去便利店。"李渊将车拐进小巷，作战靴踏在积水里溅起水花。当他翻过围墙潜入废弃仓库，血腥味已浓得化不开。二十几个武装分子围坐在屏幕前，画面里正是李家别墅的实时监控。
"李队长，别来无恙啊。"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传来，头戴骷髅面罩的男人转动着雪茄，"当年你炸了我们的运输船，这笔账该清算了。"话音未落，子弹擦着李渊耳畔飞过。他就地翻滚躲进掩体，反手甩出的匕首精准刺中敌人手腕。
混战中，李渊的战术背心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湿衬衫。他摸到口袋里李悦画的全家福，瞬间爆发出惊人力量。当最后一个敌人倒下，他捡起对方掉落的手机，相册里密密麻麻全是苏瑶接送孩子的照片，最新一条备忘录写着："5月7日，李阳补习班放学时间19:30"。
深夜，李渊浑身是血地回到家，却在门口听见李阳压抑的抽噎："妈，我今天在便利店好像被人跟踪了......我是不是连累你们了？"苏瑶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别怕，爸爸会保护好我们。"推门而入时，李阳通红的眼睛与他对视，少年突然别过头："身上脏死了，快去洗澡。"这份别扭的关心，让李渊嘴角微扬。
接下来的日子，李渊在别墅周边布下天罗地网。他亲自接送孩子上下学，连李阳参加篮球比赛都乔装成观众坐在看台上。一次中场休息，李阳故意将篮球砸向他的方向，当他稳稳接住的瞬间，少年耳尖泛红："身手还行。"
暗处的敌人却愈发猖獗。某个暴雨夜，苏瑶去幼儿园接李悦，园外突然出现多辆陌生车辆。李渊几乎是瞬移般挡在妻女身前，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眼中寒芒让敌人不寒而栗。混战中，苏瑶捡起地上的钢管加入战斗，利落的动作让李渊想起大学时她为了保护被欺负的同学，徒手掰断过扫帚。
"妈原来这么厉害！"李悦躲在父亲身后，亮晶晶的眼睛满是崇拜。战斗结束后，李渊将浑身湿透的妻女搂进怀里，苏瑶靠在他肩头轻笑："当年要不是你教我防身术，今天可就露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