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她继续说。
他话不多，但喜欢听她跟他说话。
陈画棠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才继续，“如果你有一种别人都医不了、只有我能医的病，但是我又不想医你，你会怎么想？”
穆荆也觑她一眼，“嗯？”了一声，“什么时候对学医感兴趣了？”
陈画棠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耳根一燥，“狗男人！”
她哪里看不出来，这狗男人是嘲笑她不学无术的意思！
陈敬礼走后，他在局里的好友看不惯她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问她对什么感兴趣。
她当时就是坏透了的狐狸精，时时刻刻都想报复局里的任何人。她知道局里的法医最忙，故意给他们添堵，“唔，法医吧，这玩意儿听着就挺感兴趣的。”
局里安排她跟法医老师学习，见到解剖过程的学生往往分为两种：一种是对这个领域痴迷狂热的眼睛都冒着光，一种是对解剖胆战心惊的、只能硬着头皮上阵练胆子。
陈画棠属于另类的那种：每次到了那种地方，她都昏昏欲睡，既不感兴趣也不害怕，站在观摩的学生堆里打瞌睡。
其他人都是各大医学院的高材生，有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怀疑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陈画棠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穆荆也那时候去修过两次局里法医的课，只不过两次她都正好靠在墙角，正好睡着了！
狐狸精也是要脸的，她被他嘲笑得小脸微热，反复跟他强调，“都说了只是比喻，比喻，又不是真的，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啊！”
而且上课睡觉怎么了，睡觉是什么犯法的事吗？！
穆荆也不闹她了，再闹狐狸精被惹毛了兴许还要挠人。他帮她把最后一根细丝从指缝里挑出来，沉吟了一会，似是认真思考了她的问题后才问，“为什么不想医？”
他语气不急不缓，研究心理学的人总是有神奇的魔力能引导人心情变舒缓，且并不压迫，仿若只是在不经意间和她随意的谈话，“说说原因？”
陈画棠往他身上蹭啊蹭，只有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才能让她稍微降下心底的焦躁，她抬眸盯着他，撞上他深邃、似藏着缱绻和复杂情绪的眸底时，又忍不住匆忙移开视线。
“要是……会影响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