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国夫人?”
贺老太君听到这个封赏,不阴不阳的笑笑。
“老身稀罕的是诰命吗?那灵慧是皇家公主难道就可以肆无忌惮弄瞎旁人的眼睛?”
“二郎,你在京都受委屈了。”
贺老太太一把搂住这个孙儿,心疼的抹眼泪。
贺知山面上不悲不喜:“祖母,大夫说了,我的眼睛虽然失明了,但是还有复明的机会。”
许氏怒骂:“我这就去信叫你舅舅去海外搜罗奇人异士为你医治眼睛,周贵妃欺人太甚,周家的那位表小姐,咱们贺府供养不起,这便去退了那门亲事。”
“母亲不可。”贺知山忙阻止冲动的母亲:“皇上亲口御赐的婚约,咱们不可随意抗旨不遵。”
许氏还是不服:“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贺知山好一通安抚,才将府中众人的情绪安抚好。
回到落雨轩, 他动作熟稔的脱鞋净手,取纸,提笔写字。
这儿的一草一木他都熟知,即便眼睛暂时看不见,他也能凭借着记忆,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远处的长廊上,贺天峰遥望着二哥。
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复杂。
到练功房,挥舞着铁刀,舞的虎虎生风,身体累到极点,才去沐浴休息。
可是纵然身体疲乏到极点,还是难以入眠。
他辗转反侧,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宴席上那惊人一瞥。
见到白芷的一刹那,他就认出那女子便是画中神女。
心里涌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懊恼,若他早早留意到她的存在,可以赶在二哥开口前,向皇上请旨赐婚。
可请旨又能如何,二哥与白芷,显然早就暗通曲款。
周家老太太手里头的私产足足有两大簿。
其中最值钱的是良田和商铺,其他的,诸如首饰珍宝之类的,这些都是死物,不像良田和商铺,那都是能够钱生钱的活物。
钱嬷嬷把名册整理好,便来到随心堂,交到老太君手里。
老太君拿着笔,勾勾画画,小半天的时间,就把白芷的嫁妆给圈出来了。
“照着我圈的开始置办吧。”
钱嬷嬷简单看了两眼,乍舌道:“老太太,您把西凉河上游那八十亩的良田,还有两座山,以及五间铺面都给表小姐了?”
其他的加上珠宝首饰布料花瓶床具之类的,数不胜数,钱嬷嬷晕了。
“老太太,您大半个身家都给表小姐,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那么多东西送出去,周家其他的老爷少爷小姐们难道没有意见?”
“这些私产,都是我自己一点点挣来的,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便给谁,谁有意见,叫他当面来问询我。”
老太君想起那日她在宫里被灵慧推搡,摔伤了手臂,是白芷给她一点点的按揉,缓了她的痛。
周家年轻一辈里,就只有白芷一个有孝心的,其他的,都是贪图享乐之辈,不提也罢。
“我这是为周家着想,嫁妆不丰厚些,岂能弥补周贺两家的间隙,写信给宫里,叫贵妃娘娘也预备一些嫁妆给阿芷,贺家不能得罪,想必贵妃也不想看到贺家和皇后联手吧。”
“另外,通知周府各房,还有周家所有亲戚,该来给女子添妆的,都要来添妆。”
刘嬷嬷最为关心白芷的婚事,从知道她要嫁给贺二后,便一直留意着老太君那里。
“老太君还是有心的,已经为你备了好些嫁妆,我看东库房那边忙来忙去,拿了不少好东西出来,还有一尊金佛。”
刘嬷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贺家门第高,我怕她们瞧不起你,给你苦头吃,若是能带过去一份丰厚的嫁妆,即便贺家人再厌烦你,咱手上有银子,心里也就不慌了。”
白芷关切的问:“怎么贺家人还不来问我要八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