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算了，想多了也是无用。
秦岳左手拿着茶杯，轻轻抿了口才看向梁逸，“有话直说，辞儿不在，你也无需装模作样。”
“老夫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装模作样的人，有这周旋的功夫不如去喝茶听戏，何必将时间浪费在此！”
顾轻舟眼睛瞬间亮了，丞相大人所言极是，小辈甚是认同。
与这般心思回测的人交流确实很十分浪费时光。
梁逸只是摇头，“丞相大人是误会在下了。在下对秦姑娘只有一片喜欢，怎会抱有其他心思，更无需装模作样，我只是惶恐于大人对我的顾虑，担心不能与秦姑娘在一起。”
顾轻舟嗤笑，这梁逸当真是冠冕堂皇，此刻谁不知晓他向陛下讨要了婚事，还是陛下御赐的恩典，若秦岳明目张胆反对，岂不是直接是违背皇上的旨意，这罪名可就大了。
这梁逸根本就没想过退，而是与秦岳对抗，甚至是一种隐隐的威胁。
嘴上说是一片喜欢，可态度却如此强势，没有丝毫对秦岳的尊重。
“呵！”秦岳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你果然是有目的而来的。”
“丞相大人，虽然是皇帝赐婚，但在下也对秦姑娘是一片真心的，我会保护好她的。”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梁逸脸上带着几分认真的神情，就像是真的很喜欢秦姑娘一样，眼里的动情不似作假。
秦岳看到这目光很熟悉，就像是当初自己求娶妻子的时候。
认定了一个人，就此生不会辜负她，好好待她。
至此一人，天上地下都只会有她一个人。
“梁逸，不论你是什么目的，你说的很对，陛下赐婚，老夫只能听从，但有一点老夫必须提醒你，我只有一个女儿，她是我掌心呵护长大的，养的太好以至于不懂得这世间的阴暗，你说你喜欢她，那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辜负她，不伤害她，让她幸福，否则你余生都将活在后悔里面。”
“这个承诺你可否做到？”
这句话落地，梁逸迟疑了一秒，此刻他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那朝堂之上，金碧辉煌的金龙宝殿里，少女一袭青绿色的长裙，她不疾不徐地从桌位上起身，行礼之后声音不急不慢地说，“我寻你半月，却了无音讯，今日得知公子的心意，很是喜悦。愿与公子结下姻缘，共度一生，白头到老。”
“公子可愿意？”
那一刻她带着笑意的目光，目若秋水，莹莹动人，让他的心口情不自禁地为之颤抖。
她心悦他，一片真心在朝阳下呈现透亮的光彩。
若有一日她得知了真相，可是悔恨遇见他。
此生最美的风情与情话就在于此吧。
小时候，母亲温柔的话语似乎还回荡在耳边，梦里朦胧。
‘逸儿，娘以后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你娶了媳妇不要忘了娘。娘希望你要媳妇好。一个女子只有短暂的青春，她选择将青春年华交给你是拿着自己的人生进行豪赌，倘若你的心并不知晓是否喜欢她，可既然你娶了她，她就是你的妻，这辈子都会打上属于你的标签，你就万不可辜负于她，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的。女子都是痴情的。’
他忽然意识到这也许不是他的一场计谋，也是他真切的人生。
他此生娶得第一个女子是秦辞。
在雨里将她搂进怀里的人是他，惹她牵肠挂肚的人也是他，让她心绪萌动的人也是他。
她眼里的他既是他，又不是他。
若最后的结局是痛苦的，那过程是快乐或者痛苦又有什么关系呢？